****的!太欺負人了!這倆隨時隨地打情罵俏!許雲迪冒火得很,“砰”一聲拍桌子,想要發表憤慨感言……但感言沒來得及發表,就被桑離的“砰”一聲拍桌子給嚇著了。
桑離跟秦榆生不起氣來,可以跟許雲迪生氣啊:“姓許的,滾!看見你就討厭!”
又關他的事!姓許的狠狠閉了一下眼睛,沒滾,灰溜溜坐在一旁喝悶酒。
桑離鬆了手,把許雲迪麵前那碟蝦端到秦榆麵前:“我要吃這個!”
秦榆立時認真頭也不抬地剝蝦,把那個“們”完全搞忘了。他將蝦背上那條黑線也捋得幹幹淨淨,蘸了醬油,喂進桑離的嘴裏,才繼續道:“我現在無暇顧及蘇誌祥,你去搞吧。”
許雲迪竟然下意識說了一句“好”,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湧起一絲熟悉的感覺,頓了一下,艱澀地問:“你認識顧南雨嗎?”
“認識。”秦榆很淡定,可不像對方聽到一句“彭大少爺”就震驚得跟天塌了似的。
許雲迪真的不淡定了,聲音也提高了些:“那你是……”
“我是他的朋友,很熟很熟的朋友。”秦榆淡淡地笑:“既然你曾是顧南雨的朋友,我也不跟你為難。不過,如果綁架事件再發生,我不保證還能像上次那麼理智。”
“顧南雨現在在哪裏?”許雲迪咬牙:“我看你就是顧南雨。”
“是嗎?”秦榆唇角勾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弧度:“那你覺得我像嗎?”
許雲迪頹然放下酒杯,這怎麼可能是顧南雨?眼前這個人,狡猾得像隻狐狸。做事有條不紊,不慌不忙,絕對不僅僅是用武力解決問題的主。一個動腦比動手多的人,其實更可怕。
而他所知的顧南雨,是個遇事慌張,膽小怕事的少年。
他苦笑:“是我想多了,確實不像。”
秦榆的笑意直達眼底,卻冰涼。眸光深不可測,如光影般延伸至盡頭,沒有彼岸。
許雲迪今夜酒喝了不少,越喝越清醒。最清醒的就是眼前這個男人跟他前妻好上了:“我今天能跟過來,你那些敵人明天也有可能識破你的詭計。我覺得在這個節骨眼上,你不要再見她。”
他說的是事實,卻有私心。他的確見不得這倆好,非常見不得。
秦榆漠然道:“這是我的事。”
“這有關我前妻的安危。”許雲迪幾乎是立刻就接了話。
桑離石化了,什麼時候她變得這麼受歡迎的?話說她真的不需要許雲迪這王八蛋關心:“你也會說是前妻!前!懂嗎?有多遠你給我滾多遠!老子不要你管,看見你就討厭!你以後再跟著我,我讓天涯咫尺咬死你!”
提到這個,許雲迪默了,清楚認識到虐狗是真心不對的。他之前就分析透徹了,他這個前妻本來是個傻傻呆呆少言寡語的人,自從他對她的狗不好,她就開始張牙舞爪滿血複活了。
這頓飯吃下來,已是深夜。河上一盞一盞燈火熄滅,隻有零星幾盞依然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