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簡單可以解決問題,誰又會喜歡複雜的世界?
桑離仍是直直地望著天花板,想著堪憂的未來,眉梢眼底都是疲憊:“這個古老三管采購,出去的機會最多。半個月前,他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經常去一家射擊會所練槍。”她冷笑:“那種場所,都是會員製,哪是他隨便去的地方?”
再說了,一個管采購的,有必要會用槍?
這一回,蘇玉倒是懂了:“他被誰收賣了?”
“反正是希望我死和孩子死的人。”桑離冷笑,指著這房間:“你看,我等他出手等了將近半個月,每天晚上都換不同的房間睡覺。”
自從鷹的人發現古新鬆形跡可疑之後,她和鷹便每晚守株待兔,等著對方出手。
蘇玉特別不理解:“古老三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需要錢。”可這世上誰不需要錢呢?桑離淡淡的語氣:“他搭上一個賣菜的女人。那女人有老公有兒子,不過自從跟古老三搭上戲之後,就看不上賣菜的老公了。古老三這些年給我們家采購東西,得了不少外水,加上他自己不低的工資,差不多有三四百萬。”
“三四百萬……”蘇玉咋舌,卻更是不解:“那他不是有錢嘛。”
桑離瞧著單純的蘇玉,隻覺這隻小白兔真是脫離社會太久了:“誰會嫌錢多?一個人有了錢,當然想有更多的錢。他在西城區買了一棟三百六十萬的小別墅,裝修的錢還沒著落,又加之那女人現在消費越來越高,逼得死緊,他隻得鋌而走險。”
男人犯錯,最多的理由便是錢和女人,但歸根結底,還是錢。
蘇玉更加覺得男人這種生物相當可怕,拍著胸口呼呼:“幸好我離婚了。”
桑離本來想調侃一下她和羅望達卡塞,話到嘴邊,又咽下去,轉了個話題:“秦家不讓我的寶寶有活路,我就偏要生一個。”
蘇玉摸了摸桑離的肚子:“這個小家夥,真是多災多難的……”她倒是很天真:“等生下來就好了,我就不信他們還敢殺了我們寶寶。”
桑離不忍打碎她美好的想象,附和她幾句,便打發她睡覺去了。
次日,吳燕紅將鑽戒還回來,帶著簡單行李便走了。走的時候,她想再求求太太,但始終不得見。
吳燕紅離開的時候,並未被搜查行李。但另一個餘嫂,就沒這麼好命了。
餘嫂跟吳燕紅一樣,都是負責房間打掃。她沒主動坦白,怕被趕出這個家,是以將偷到的一副寶石耳環,又悄悄放回去。
就是在放回去的時候,被逮了個正著。
她一把鼻涕一把淚,說兒子娶媳婦,本來覺得太太反正不戴,就順手幫太太處理了……所有家仆都聽得直搖頭。
桑離見她一把年紀,就沒報警。不過,此人全無悔意,認錯都不坦誠,便把遣散費給扣下了,一分錢都沒給。
這下子,把餘嫂惹毛了,又是撒潑又是打滾,說自己對這個家貢獻多大多大。還說少爺在,絕對不會把她怎樣怎樣,就是這個女人來了之後,這個家才散成一盤沙……
於是這個女人就笑了,手一揮:“給我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