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離的意見,表達得很完整:“我的房子,他們要住可以,得付租金,哪怕是一塊錢,也得付。但這一塊錢,也必須是他們自己的,你覺得我說得對嗎?”
梁靜秋點點頭,對著一個律師的滔滔不絕,還能有不對的道理?
桑離繼續道:“我給你的工資,你全部都給他們。說實話,我挺心疼。這樣的日子真不是個頭。梁姐,聽我的,離他們遠點,這事兒我來處理。”
“桑桑,他們都是自尊心強的人,要不,還是我去說?”梁靜秋愁死了。
“自尊心?要是有自尊心,就不會接受別人的幫助接受得這麼理直氣壯。”桑離冷笑,早就看不慣了。
確切來講,她是心疼這個有可能是她母親的女人了:“你要是不放心,明天咱們一塊兒去。你看著我說,我哪句話說重了,你提醒我就是了。行嗎?”
梁靜秋雖然擔心桑離說話重,但她這幾年養成了一種依賴的心理,總覺得隻要桑離出馬,沒有辦不到的事。
其實她自己也很疲憊了。桑離說得對,人家有老婆,她算什麼呢?她就是一個提供錢財,養著人家兩口子的人。
不過,這一切都是她心甘情願的事,也怨不得誰。
桑離親昵地抱著梁靜秋親了一下臉頰,足見她心情很好:“睡吧,我拍戲去了,嘻嘻……我是不是很好看?”
“好看!我們家桑桑最好看了。”梁靜秋早已把這兒當成家,把桑離當成女兒,不自覺間,情緒就流露出來。
桑離皺皺鼻子,打個哈哈:“那走了,一會兒吃煎蛋餅。哎呦,不說了,一說我就流口水。”她出了房門,到車庫去挑了一輛不常開的車,開出了別墅區。
顧先生,我來啦!
你的黑暗女神來啦!哈哈哈,等著我吧!
她一路上,心情好得爆棚,吹著口哨。那口哨的旋律是:月光把愛戀,灑滿了湖麵……
就在某一刻,我忽然出現……哈哈哈,顧先生,你會嚇一跳麼?
人生,充滿無奈。同時,又充滿樂趣。
把每一個跟你玩的遊戲,都當成生命裏最珍貴的記憶;把每一刻與你度過的危險,都當成對愛情的考驗。
桑離將車停進醫院旁邊的一個小區,這裏有三年前買下的一套房子。她學會了未雨綢繆,今天便用上了。
房子不大,不到一百個平,但房子位置不錯,正對殷年路醫院裏她平時住的那間房。
她曾經晚上在銀輝的幫助下,反複練習過如何從這個房子到那邊房間的所有細節。
今天,當然不在話下。
她將帶勾的繩索準確扔出去,就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她練習了整整半年,才得以爐火純青零失誤。
她背著背包,身姿矯健地站在窗台上,輕笑道:“鷹,我也會飛了!”說著,縱身一躍,飛快向對麵滑去。
她遊刃有餘,像一隻飛鳥,體態輕盈優美,悄無聲息便進入了平時住的病房。
她利落地收好繩索,伸手到背上摸了摸還熱乎著的煎蛋餅,悄悄下樓,神不知鬼不覺貓進了秦榆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