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哲決定長話短說,對著喬橋,不需要把前因後果講得太明白,省得她理不清楚,徒增煩惱。他覺得,隻要把結果講清楚就足矣。

“第二,鍾敏麗和曲一帆跟我毫無關係,是曲讚找來害我的人。所以你要分清是非,不要跟曲讚有任何來往。”他怕她聽不明白,又補充一句:“我們是夫妻,你得跟我站在一條線。”

“……”夫,夫妻?太,太快了吧?

他完全看得懂她的心理活動:“不快了,已經晚了五年。孩子們都好幾歲,晃一晃就長大成人,難道你想讓我們的婚禮和孩子們的婚禮一起舉行?”

“……”呼呼,好亂。婚禮?哇哦,她這輩子還沒穿過婚紗哩,好期望好期望好期望。

“聽明白了?”他問得柔情似水,目光如灼,魅惑又專注的表情像一張網,一下就把這隻小魚蝦捕捉了。

她點頭,表示聽懂了。

既然聽懂了,那就:“睡覺!”曲哲站起身,十萬分不見外:“是一起洗澡,還是我先洗?”

哎呀呀,好羞澀!喬橋果斷選擇後者:“你先洗!”

也行!曲哲勾起得逞的唇線,大搖大擺拿著喬橋同學的房門鑰匙,然後出門到地下停車場去拿行李箱,正式登堂入室。

人家可是得到允許才登的,是喬橋親口說“你先洗”,肯定了他入駐這個家的資格。

他似笑非笑,在喬橋想撞牆的目光中,光明正大走進浴室嘩嘩嘩……還可以將門虛掩一點,伸個腦袋出來扯開喉嚨喊:“喬橋,我用你的浴巾啊。這塊紅色的是不是?”

“是。”喬橋回答得有氣無力,亂得很亂得很……咦呀呀,一會兒怎麼睡哩,這是個大問題。她覺得把自己的房間讓給曲哲,然後去跟孩子們擠擠,應該會比較好。

不過,這麼矯情的事,曲醫生能讓她做?

等喬橋也洗完澡出來,他便跟五年前一樣,拿條幹毛巾等著,替她擦拭頭發上的水珠。

時間變得靜謐,歲月變得安寧。就像五年前一樣,他也是這麼替她擦拭頭發。

他的動作還和以前一樣,輕柔,溫存,令她陶醉。

她一陶醉,就忘了要去孩子們房間擠著睡。被他強健有力的雙臂打橫抱起,被他輕輕放在鋪得整齊幹淨的柔軟的床上……她醉了,沒喝酒,自動醉了。

滅蚊片已經點好,他知道她特別招蚊子,或許是血甜肉嫩,蚊子總喜歡盯著她咬。

臥室裏,開了一盞微弱的燈。

他隻能看清她精致小巧的輪廓,被光影淺淺覆蓋了一層陰影,以及水漾的眸色中蕩漾著他熟悉的嬌羞。

沒變,一切都沒變。五年的時光,並不足以改變他,又或是改變她。

他今晚本來是要標榜一下自己並非色中餓鬼,又或是跟她在一起,絕對不是為了這件事。可是,這一刻……他什麼都想不到了,腦子一片空白。

這就好比一個英雄救了落水少年,記者問他,在救人的那一刻,想到了什麼。要是他能回答出,想到了誰多年的培養與教育,那就是扯淡。

真正的標準答案是:腦子裏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到,隻是跟隨心靈去做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