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要說除了尤貝寧的父母緊張她的心髒病,也許就算曲哲最關心了。
尤貝寧的心髒病是天生的,但並不如大家想像的那麼嚴重。隻是因為她年幼時便知道,這個病能吸引人的注意力,讓全家人都圍著她打轉,便習慣病發。隻要稍微什麼事不順心,她便西子捧心般作暈倒狀,如此一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但正是因為她這個習慣,弄得家裏的表姐妹表兄弟全都不愛跟她玩。連她的親哥也厭煩,不願意搭理她。
隻有曲哲最緊張她的病,稍聽到風吹草動,便萬分緊張。
最初的時候,曲讚其實也是緊張的。隻可惜兩個人生活在一起久了,他便或多或少發現些端倪。
此時,曲讚為尤貝寧倒了酒,又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說那是紅酒,其實一點都不準確,顏色的確是紅的,但那是老板自釀的藥酒。
曲讚一口喝下,笑得邪肆:“尤貝寧,你現在的感覺,是不是覺得我娶你完全是為了氣曲哲?”他眼睛微眯起來,魅惑之至,依然是如此標致的男人。
不,應該說,比當年更加成熟,更加邪惡得好看了。尤貝寧是真的感到一絲心痛,五年的婚姻,走到盡頭。她隻是一顆棋子,一顆被人利用的棋子。
曲讚不需要她回答,漫不經心地搖搖頭,收斂了眉間的嘲弄,正經起來的樣子更是俊朗不凡:“鍾敏麗才是棋子!你,不是。最起碼,你不完全是。尤貝寧,你知道你的可悲之處在哪裏嗎?”他勾唇邪妄地笑,語氣也變得輕挑:“你,越走近,越讓人討厭!尤貝寧,你真讓人討厭!”
他的話,一字一字,像刀刺在她的胸口。
尤貝寧瞪著眼睛,看了他一瞬,心痛到麻木才冷笑一聲,垂目不答,隻是將一杯酒盡數倒入嘴裏。
酒特有的辣味嗆得她咳個不停,但掩飾不了她心中的悲愴。
曲讚沒因此住嘴,仿佛不把她氣得心髒病發就不甘心:“我實在太不高明了,居然娶你,為曲哲擋了黴運!”後麵這句,應該是有感而發:“如果你是……喬橋,如果你是喬橋那樣的女孩,我想我可以把這場婚姻堅持到最後……”
尤貝寧倏的瞳孔一縮,怔了半響,才費力吐字:“你!你說什麼?喬橋?”
“是啊!喬橋!”曲讚的笑裏竟然帶著一抹溫存,隻是迅速又轉向了邪肆:“在這件事上,我承認曲哲的眼光確實比我好。雖然他最先找了你……哈哈,不過我想,他會和我一樣,對你慢慢就沒興趣了。”
尤貝寧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過她不笨,很快就明白了:“你又對喬橋起了念頭?目的是要讓曲哲痛苦?”
隻是曲讚的答案令她幾乎痛不欲生:“不,這一次跟曲哲無關。我是單純地想愛著喬橋,哪怕替她養曲哲的孩子也在所不惜。”
尤貝寧的手猛一抖,一半的酒灑在桌麵。她將剩餘的酒灌下肚,但覺喉間火辣辣疼痛,天旋地轉,心髒起伏得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