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的確不是一個新手機的問題。人家小白看見手機屏碎了,一語不發,二話不說,從頭到尾沒怪過誰,那是多大氣的姑娘不是?
怎麼到了許先生這裏,就成了人家占便宜呢?這是尊嚴問題,小人物也有自尊的好不好?
想想人家桑律,雖然平時也老欺負人,但從來不會傷她們自尊撒。
唐墨妍的臉色極其嚴肅:“許先生,有錢可以任性,但不能因為有錢就可以任性到踐踏別人的尊嚴。你看我們桑律也有錢,要是不說,誰能知道我們家桑律是有錢人?她穿著樸素,從不戴首飾,開的車也很低調……”
以下省略三千二百個字,全是對桑律師歌功頌德的句子。
許雲迪聽得頭暈,不知道這小助理要表達個什麼東西。
其實小助理自己也不知道要表達個什麼東西。平時桑離聽她彙報工作,也常被她帶到銀河係逛一圈回來,最終愣沒聽她彙報出個名堂。
這也是桑離頭痛的原因,老早想換了這個小助理,但又有些舍不得,覺得小助理其實有時候還挺可愛。當然,可愛不能當飯吃,所以她花了大量時間來調教這小丫頭。
現在雖然老毛病常犯,但唐墨妍同學還是算頂頂靈醒一姑娘。隻要你別給機會讓她狗血,大部分時間還是挺靠譜。
隻可惜,現在許雲迪躺在床上動不得,又對這小助理好奇。其實他不是對小助理好奇,是對小助理嘴裏的“女上司”好奇,竟然聽得頭暈的同時,也津津有味。
閑著也是閑著嘛,不聽白不聽。
唐墨妍帶許雲迪逛了一圈銀河係轉悠回來才發現,天黑了,餓了該吃飯了。
那會子,梁靜秋正好來送飯,說食堂的飯菜太沒營養,所以親自做了送過來。
梁靜秋和桑離的關係,許雲迪大致是心知肚明的。這讓他心裏稍稍欣慰了些,最起碼,桑離還沒徹底把他遺忘嘛。
他不能動,也不能坐起來。前幾天都靠打點滴維持身體所需,今天是受傷後第一次吃飯,怎麼辦呢?
梁靜秋說:“墨妍,你去喂許先生吃飯吧。”
“啊?我?”唐墨妍愁眉苦臉:“我,我不會啊。”
“不會就學。許先生這傷,且要治一陣子呢。你這任務還漫長得很。”梁靜秋本就是受了桑離的囑托,專門來指導小助理喂飯的工作。
唐墨妍眼淚汪汪的:“桑律是不是嫌我笨,故意把我外派,然後就不要我當小助理了?”
許雲迪聽得無語,靠,侍候一下他,就這麼為難?他許大少爺揮臂一呼,多少女人前仆後繼要來照顧,用得著這女人像上刑場一樣?
梁靜秋趕緊解釋道:“不是不是,你們桑律受了傷,不也要好好休養一陣子嗎?”
一提起桑律受傷休養,唐墨妍一下想起正事來了:“呀!呀呀!呀呀呀!許先生,我忘了告訴你,我們桑律……”她確實很有幹地下工作的潛質,蹦蹦跑去開門探了探腦袋,才轉回來,悄悄跟許雲迪咬耳根:“晚上桑律要來看你……叫我不要安排別的特護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