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尤貝寧忽然發瘋對付喬橋,曲讚也許不會這麼早爆出真相。畢竟,他答應過高炎保密。萬一鬧起來,高炎的老婆知道了工作是這麼來的,怕是要翻天。

不過,這女人很快就要蹲監獄了,也沒有功夫去找高炎的麻煩。

彼時,尤貝寧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隻能無聲痛哭,還不敢太大聲。

她怎麼都想不到會是這樣的結局。一直覺得自己是別人捧在掌心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的人,卻是到頭來,沒一個男人可信。

她握著拳頭,狠狠砸在床上。一動,便扯痛了臉。想起這張臉,她更加痛楚。完了,連引以為榮的美貌也沒有了。以後,該怎麼辦?

她似乎忘了警察剛找她談過話,也忘了行凶未遂也是要蹲大獄的。

曲讚將她奚落夠了,再不想看她一眼。多一眼,似乎都無法忍受。

他轉身的刹那,頓住,嘴角輕輕揚起一個溫柔的弧度:“喬橋比你好多了。我很羨慕曲哲……你知道我老喜歡搶他的東西吧。不過,這一次,我不搶了。因為……我不想喬橋不開心。”

“滾!”尤貝寧雙目發紅,眼珠子都快從眼眶裏突出來。她終於憤怒了,聽到高炎的真相都沒讓她徹底瘋狂。隻有聽到“喬橋”這個名字,才會讓她像一匹垂死掙紮又怒吼的野馬。

生命裏最愛的兩個男人,都愛上了那個鬼喬橋,尤貝寧恨極了,恨極了。恨她健康,恨她愛笑,恨她給曲哲生了兩個孩子……

凡是喬橋的一切,尤貝寧都恨之入骨。

之前尤貝寧一遍又一遍撥打高炎的電話,一遍又一遍聽手機裏傳來冰冷的聲音: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直到昨天,她很不甘心地打電話騷擾另一個人去了。她怕曲哲不接,還專門用公用電話打過去。

曲哲接了,聽到她的聲音很冷淡。

無論她怎麼哭,怎麼哀求他出來再見一麵,他都是冷冷的腔調,沒有一絲熱度。並且,他不出來見麵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正在籌備婚禮,他要和喬橋結婚了。

尤貝寧萬念俱灰,便發生了今早上那一幕。她不好過,也不讓喬橋好過。就是這樣的想法,搞掉一個喬橋,可以令曲家兩兄弟都痛苦。多劃算……

她眼睜睜看著魔鬼一樣的曲讚出了房門,又看著家裏人一擁而上。

他們問的第一個問題,不是你好些了沒有?而是你什麼時候離的婚?

她更加意興闌珊,閉上眼睛裝聾作啞,拒不回答任何問題。

直到她母親說:貝貝啊,你怎麼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來?警察剛才找我們了解情況,我們簡直一無所知……

尤貝寧這才想起警察這檔子事,驀的睜開眼,沙沙地吼:“找律師!快給我找律師!快!我不要坐牢,不要……”她說話很用勁,每說一句,就扯痛了麵部肌肉:“我不要坐牢,我要去整容,我要整容……媽,你給我錢整容……”

錢?尤家人全傻眼了。倒不是他們不肯拿錢救人,而是真的沒錢了。

哥哥尤貝勇的兒子到了讀書年齡,為了離學校近,省去擇校費,一家人便湊錢在一所鍾意的小學旁邊買了套房子。連尤家老兩口的棺材本都拿出來了,就這還指著妹妹能貼補點錢來裝修裝修才能入住,哪還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