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現在隻肯跟仔仔手牽手,卻一臉嚴肅,連平時靈動的眼珠子都不愛正時針轉圈了。
陸迎琳看著上次還活蹦亂跳的娃娃,變成了這個樣子,心裏別提有多難過,伸出雙手抱起娃娃:“小寶貝兒,怎麼了這是?跟奶奶說說好不好?”
這是個年輕的奶奶啊,不過也不管用喲。娃娃又聲嘶力竭地哭起來:“哥哥,哥哥……哥哥痛……”不止這樣,還把上次的舊患也引發了:“娃娃不要花花,娃娃要哥哥……”
那眼淚水大滴大滴往外飆,小手也亂舞。
仔仔撲過去,扯扯娃娃的小短腿:“娃娃不哭嘛,哥哥不痛……”
“哥哥痛,哥哥痛……哇哇哇,哥哥痛……”就好像傷在哥哥身,痛在妹妹心呀。
一群人愁都愁死了,恨不得把尤貝寧碎屍萬段。
這時候,秦榆的手機響了。他看了看號碼,趕緊走到陽台上去接。
他聽著聽著,便聽得一臉陰沉憤怒,微微點頭,又不斷交待,最後下達指令:“全城搜捕這個女人,別讓她跑了。找到以後不要輕舉妄動,立刻匿名報警。”
那會子,桑離也跟出了陽台,看見秦榆臉色不好:“真是她?”
“嗯,硫酸是鍾敏麗去買的。她跑不掉!”秦榆相信,憑著瓶子上的線索,他的人能找到鍾敏麗購買的證據,警察也一定找得到。
退一萬步說,要是實在找不到,他不介意幫忙破案。每一個好公民,都有協助警察破案的義務嘛。隻是目前,他不宜過多介入。
關於這個確鑿證據,曲讚更是羞愧得無地自容。他聽了之後,就默默縮進了一樓的某個房間,不再出來了。
他本來就無顏麵對父母,也無顏麵對曲哲。現在,連喬橋都是他無顏麵對的人。
那個房間隻有十個平方左右。牆上掛了許多繪有觀音像的唐卡,顏色炫麗多姿,令得房間溫暖光明。
桌上擺著邱櫻櫻的照片,四周放著可以插電自動旋轉的蓮花燈。房間裏一塵不染,鏡框上幹淨得沒有一絲灰塵。
曲讚知道,陸迎琳一直有親自打掃這間房子的習慣。以前在他看來,那是心虛的表現。現在他才知道,這是曲應和紀念前妻,也是陸迎琳紀念朋友。
房間裏,有一台很陳舊的錄音機。錄音機旁邊放著很多磁帶,全都是梵音心經之類。
他將一盤磁帶放進錄音機裏,按下播放鍵……他抽出了三支香,點燃,朝母親的遺像拜了拜,然後插進香爐裏。他靜靜跪在蒲團上,跪在母親遺像麵前懺悔。
門被輕輕推開,進來的是陸迎琳。
他扭過頭,看見是她,不自覺眼神躲閃著,不敢與她的碰觸。
“小讚,我怎麼覺得你變了呢?”陸迎琳小心翼翼地問,覺得曲讚是不是受了婚姻的打擊,才變成了另一個人:“貝寧的事,你也不要太著急。”
想想,又覺得剛才曲讚的態度不像是操心這事。不然怎麼會說得出:欠債還錢,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曲讚更加羞愧,無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