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雲迪在印小白很白很白地嘮叨中,也就基本搞清楚事情的經過了。整半天,這還不單單是出軌的問題,是一個騙局,一個假戲真做的騙局。
他瞅著印小白單純的眼睛,覺得騙她也很正常。誰叫她這麼白呢?誰叫她對人掏心掏肺,對一個人好就恨不得把自己所有好東西都捧到人家麵前去?
在別人看來,這不是關心,是炫耀。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隻是,他很奇怪:“你不是說視頻上是個短發女人,不是你閨蜜嗎?”
“是啊,”印小白本想說視頻會不會是假的,又想起自己親眼見過,搖搖頭:“薛誌平肯定還有事瞞著我,要不就是唐碧珊搞的鬼。”
“你打算怎麼辦?”許雲迪微眯了眼,瞅著哭得跟花貓一樣的女人,直皺眉。
“什麼怎麼辦?”印小白沒聽懂對方問哪方麵,狠抽一下,忽然發現自己把病人的衣袖已經揉成了鹽菜。她心虛,訕訕地放開,裝作不經意,又覺得人家可能還沒發現,偷偷地扯幾張紙巾悄悄擦人家的衣袖。
“還繼續跟薛誌平過下去?”許雲迪裝作沒注意她的小動作,任她去擦。他發誓自己沒有私心,純屬關心朋友,才問這種問題。僅止是關心而已,絕無別的想法。
“你說,這還怎麼過得下去呢?”印小白抬起頭又低下頭,仍舊鬼鬼祟祟努力擦著人家的衣袖,生怕人家發現了:“薛誌平這是騙婚。就算他現在嘴裏說,他很想當個好丈夫。可騙就是騙,動機不純良。”
許先生瞬間覺得安慰了,輔導員沒白當啊。這印小白也不真是全白,起碼是非曲直還分得清楚,有得救。
印小白繼續發表著感歎和評論:“女人最恨的是什麼?一是欺騙,二是出軌。他全占了……對了,你是怎麼跟桑律離婚的?”
聊天聊天,是相互的撒。我把我的隱私告訴你,你就應該把你的隱私告訴我嘛。不然怎麼叫聊天,對不對?
許雲迪正在聽故事的心倏的一縮,表情變得有點難堪。女人最恨的是什麼?一是欺騙,二是出軌……咳,他能說,他全占了麼?
忽然發現,他自己其實也沒什麼資格,站在道德的製高點去譴責薛誌平。生活嘛,就是這樣千奇百怪。
他懶懶的,忒道貌岸然:“現在主要是解決你的問題,怎麼扯我身上來了?”
“唉,我就是順便好奇一下。我覺得桑律,是個很有魅力的女人。有她在的地方,我感覺自己幾乎沒有存在感。我想很多女人肯定也是跟我一樣的想法。”印小白現在還有空八卦別人的事,說明受傷有所緩解,更說明人家是個熱愛生活滴好姑娘。
一次打擊不算什麼,跌倒了,爬起來再跌倒,跌跌更健康。
這眼淚也止住了,人家袖子上的眼淚也基本擦幹淨。她還有空思考問題了:“況且,桑律對我的事這麼上心,是你關照的麼?你對一個特護也這麼好,許先生,你是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