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嘉慧想起秦榆,自然想起了池冰冰:“那個女人,很高,整天冷冰冰的,不會笑。”
瞧,還要從秦榆的記憶延伸出去,才能記得池冰冰。桑離更加意興闌珊:“對,就是她。如果沒有她,你連掉進湖裏的資格都沒有!”
“什麼意思?”蔣嘉慧滿腦子問號。
“沒意思。”桑離微勾薄唇,冷哼一聲:“你另請高明吧。”轉身走出去,遠遠的,還聽見蔣嘉慧的嘶吼:姐!姐!不要走!
最後,她竟然聽到對方發瘋一般的叫囂:你嫉妒我!你報複我!我和華教授上過床的,哈哈哈哈……你嫉妒了,報複我……
桑離搖搖頭,心裏為池冰冰升起一絲難過。她走出大門,看見秦榆靠在車旁,手裏燃起一支煙,卻不抽。
他看見她出來,滅了煙,扔到一旁的垃圾桶裏,替她開了車門。他見她臉色不好,關切地問:“那女人把你氣著了?”
“談不上,我隻是替池冰冰惋惜。”桑離靠在椅背上,輕輕閉了眼睛:“我早該撤回電視台的一切廣告投資。”
秦榆點點頭,其實早先就提醒過桑離,隻是那時候已經晚了:“我查了一下,她這幾年越爬越高,生活卻是越來越糜爛。這未必是池冰冰想要的結果。”
“嗯,我也這麼想。”桑離無奈地承認:“也許是我做錯了。”
“你也沒什麼錯,”秦榆唇角漫出一絲淡淡的譏誚:“當年池冰冰找到蔣嘉慧的時候,我就覺得這小姑娘不踏實。我記得大冬天的,好像還把她弄水裏懲罰了一下,後來不敢撲過來了。”
桑離聽他提起這一茬,淡去了些愁容,微微一笑:“你也夠狠的,一點不憐香惜玉。”
“惜她要出大事。”秦榆提議:“我看這案子,你不要接了。應該讓她受點教訓,對她對社會都好,你說呢。”
桑離懶懶地伸手,和老公擊掌:“想到一塊去了。她這個案子,我就算接了,也沒什麼作為。況且,我不能讓她認為我是陶采盈。”
秦榆啞然失笑:“她怎麼會認為你是陶采盈?”
桑離聳聳肩:“也難怪她,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自然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我那麼幫她,難道是因為我愛上她了?她當然以為我是她失散多年的姐姐,才這麼挺她。”
她忽然望向他的眼睛,真摯地看著麵前的男人,沒有開玩笑或是褻瀆的意思:“那,你愛過池冰冰嗎?”
池冰冰始終是她內心裏極至尊敬的一個女人,包括那段過去,她也是接受的。
秦榆麵色微沉,想起那個血色黃昏,心裏劃過一絲隱痛,好半響,才喃喃的:“丁丁,如果我說……”
“你說什麼,我都不怪你。”她理智地表態,隻是心裏淌出一抹淡淡的憂傷。
“如果我說,我沒愛過,會不會太絕情?”秦榆閉了一下眼睛,這是事實。
這是比“愛過”更令桑離憂傷的話,那種矛盾心情,無法言表。
心中早就有了喜歡的女孩,別的所有人在秦榆眼裏,其實都是沒有性別的。這就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