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人都不明白秦榆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連桑離都搞不懂，現在聊這些能起什麼作用：“這跟秦耀海有關係嗎？”
“我懷疑，這件事不是秦耀海幹的。”秦榆在接完那個電話之後，忽然想起了一些忽略的細節。先入為主就認為是秦耀海，這是個極大的錯誤。
“可是秦耀海自己都承認了呀。”雖然沒有一字一句地說“那小孩就是我綁的”，可桑離真真切切感覺到，對方就是承認了。
絕對沒有疑點。
秦榆的眼睛深不可測，每當他如此冷靜的時候，收斂了一絲散漫，就變得異常可怕異常精明：“不，那是秦耀海在誤導我們。”
他對秦耀海的做事手法相當了解，對方手下那麼多華人又或是亞裔麵孔，個個精通漢語。那些人的長相混在遊樂場裏也不會太惹人注意，何必非要派幾個外國人出來亮相？並且還是幾個對漢語不熟，居然最後需要通過別人來轉達訴求。
不對，這件事哪裏都透著古怪。
現在不是討論的時候，秦榆一麵對保鏢下達調查醫院醫生的指令，讓接到命令的保鏢都有種看到華先生就像看到二少爺的恍惚之感。
另一方麵，他也對曲哲說出了對方的訴求，用仔仔換娃娃。
“不行！”手心手背都是肉，把哪一個拿出去不心疼？曲哲和杜唯兩個爸爸齊聲反對。
喬橋本來哭得厲害，現在一聽，人都差點暈過去：“不！我不許！我不許仔仔去！那些人沒有人性……嗚嗚，不許去！”
秦榆灼熱且沉痛的目光轉向桑離：“老婆，你的意思呢？”
此刻的桑離，反倒冷靜下來。她完全沒有經過任何思想掙紮，便有了結論：“我同意你的意見，用仔仔換娃娃！”
喬橋使勁擺手：“不！不可以！仔仔……哇……不可以……”她的心痛得無以複加：“你們沒有資格做這樣的決定，仔仔……不能去……我不要我兒子當小白鼠……”
她平時迷糊，關鍵時刻不迷糊了。聽了這麼久，終於是聽出了點眉目。別人要的是仔仔，不是娃娃。抓娃娃，隻是為了換仔仔。
要仔仔當然不是為了請去吃飯做客，而是去做研究當小白鼠。她的心都痛得碎掉了。
有時候做夢，夢到這件事都會哭醒。曲哲還笑她杞人憂天。終於，夢成了現實。夢不是反的嗎？為什麼會這樣？
桑離真摯地看著喬橋的眼睛。此刻，她像一個女戰士，卻是紅了眼眶，淚往心裏湧，一字一頓：“喬橋，謝謝你這麼愛仔仔！”
什麼話！什麼叫“謝謝你這麼愛仔仔”？我自己的兒子我不愛誰愛？對，大家都愛，可是都沒有我愛啊！那是我經曆了多少痛苦才生下來的小生命……他決不能去當小白鼠！
那娃娃呢？那個嬌氣又愛哭的小家夥，沒有哥哥就瞎鬧的小寶貝要怎麼辦？
娃娃！仔仔！一個都不能少！
娃娃！仔仔！卻隻能留一個！
選誰？怎麼辦？哪一個當媽的選得出來？如果可以，綁了她這個當媽媽的吧，不要為難孩子！喬橋哭倒在曲哲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