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條線,秦榆和曲哲也在通電話,話講得很官方,很做作。
曲哲說:“謝謝你們找到我兒子!”
秦榆說:“應該的。”
還有一條線,桑離和喬橋也在講電話,講得不做作,卻……
“長耳朵喬橋,我把你兒子找回來了,你怎麼謝我呀?”桑離仍舊用以前的語氣跟喬橋講話。
“你不是他幹媽嘛,嘻嘻,應該的應該的。”喬橋那時候是流著淚說這句話,連“嘻嘻”都嘻得好難過。
電話稿子,是曲哲寫的,事先就準備好了。她拿著稿子念……嗚嗚嗚,她明明就生了倆娃,怎麼就變成一個了哩?
她在家裏已經跟曲哲鬧了兩天別扭,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睜著大眼睛瞪著天花板默默流眼淚。
這群壞蛋欺負人嘛!明明她就生了倆娃,現在來告訴她,有一個是桑離的!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
她可以接受桑離作為幹媽來愛她的兒子,卻不能接受兒子本來就是桑離的兒子!
不能!不能接受!
絕對不能接受!
她決定了,等兒子一回家,就把兒子收回來,哪兒都不許去。不訓練了,該上幼兒園就上幼兒園!
不對,她應該搬家,搬出桑離家,搬出A市,再也不回來了。她要搬去桑離找不到的地方,把孩子們藏起來。
對,就這麼辦!掛完電話,她就和曲哲吵起來了。她尖著嗓子說話,樣子像個剛喝了酒的小瘋婆子,腫著眼睛紅著臉:你要我還是要桑離?
曲哲哭笑不得,卻是嚴肅地看著這個已經發了兩天瘋的射手座姑娘:“喬橋,你知道你在講什麼瘋話嗎?”
“對!我是瘋了!我也知道曲哲你的選擇了!”喬橋說著眼淚就湧出來:“曲哲,我要跟你離婚。我要帶著兒子和女兒走,走得遠遠的,讓你們誰都找不著!”
曲哲氣出內傷,拽著她,瞪著她,想吃了她:“喬橋,你豬腦子是不是?離婚就這麼容易說出口?我還以為你多愛我呢,什麼一見鍾情,幻想都幻想了好幾年,又為我生孩子不讓我知道那麼偉大,搞半天都是假的啊?”
喬橋哭得稀哩嘩啦,粉拳亂捶:“你混蛋,曲哲!你敢懷疑我!你居然敢懷疑我!”
“你都要和我鬧離婚了,我幹嘛不懷疑你?嗯?”曲哲嫌棄地瞅她:“好醜!哭成這樣!”
“哇哇,嗚嗚……你還嫌我醜!曲哲,我為你生了倆娃,你敢嫌我醜!”喬橋仰望得太累,蹦到床上去,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吼。
曲哲慢悠悠豎起食指,提醒她:“老婆,是一!我已經說過了,隻生了一個!”
“混蛋!倆!我生了倆!”喬橋抓住枕頭就向他砸過去。
曲哲不和她鬧了,眉峰深斂,恢複了摩羯男慣有的嚴謹特質,走兩步,伸出雙手:“喬橋,過來!”
那是句很寵溺的話,偏偏被他說出了嚴肅的味道。不容抗拒,尤其不容喬橋這種長年聽話的好姑娘抗拒。
盡管她還鬧著別扭,卻還是不由自主走近了些,讓他抱下地站好,聲音還不由自主抽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