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雲迪第一次知道愛情是可以令人想起來就甜蜜,而不僅僅是心酸或是心痛的。
他本想跟印小白說說以前的往事。印小白擺擺手搖搖頭,很智慧的樣子:“你不用講了,每個人都有過去。我其實隻關心,將來那個你……”
聽起來很智慧,其實是印小白不夠勇敢,也不想在這樣和諧的氣氛中,講以前不愉快的事。因為她知道,他前妻桑離在他心目中,一定有著別人不可替代的份量。
印小白單純,平凡,普通,卻讓許雲迪感覺生活忽然變得亮起來,一切都亮起來。
他送她回家,像兩個早戀的小朋友,不敢在車外麵逗留。其實在車裏,他們也隻是拉拉手。
這簡直不像肉食動物許雲迪的風格。要是換作往日,恐怕早就把印小白拆骨入腹,嚼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哪有空像現在這樣演偶像劇。
卻是此刻醉在觸電的模式中,拉拉手,紅著臉對望,什麼也不說,或是說一些自己事後想來都覺得惡心的話。
小白,明天我們什麼時候見麵?
明天下午兩點,在公園見,好不好?
可是現在離明天下午還有很久很久,怎麼辦?
回家好好睡覺嘛。
睡不著怎麼辦?
睡不著就使勁睡嘛。
使勁睡也睡不著怎麼辦?
……
這種沒有智商的話,許雲迪絕對不承認出自他之口。他很不明白:“你為什麼早上不能出來?”
“因為我爸媽會懷疑啊。”印小白絕對把自己當成早戀的孩子了。
“懷疑就懷疑,怕什麼。”許雲迪心情煩燥。
“那誰叫你耍帥,搞一堆報表去我家,我媽都懷疑你腦子不正常!”得,又回到了這個問題。
“……”許雲迪好慪,居然有人懷疑他腦子不正常。話說他前妻也懷疑了,叫他吃藥,不能停。
印小白悠悠地報告:“過幾天我假期就滿了,要回醫院上班了。”
“不許去!”許雲迪可不願意自己喜歡的人去醫院侍候別人。
“那怎麼行,那是我的工作。醫院花錢培養我,不是讓我放長假的。”印小白其實是個頂頂熱愛工作的好姑娘。
“你老檢查藥品的毛病好了?”許雲迪忒不甘心。
“嗯,我上班前要去見心理醫生,他會給我評估。如果合格,我就可以上班了。”印小白老老實實回答。
“哦……”許雲迪滴溜溜轉動著壞腦筋。
他想法很簡單,就是想讓心理醫生給一份報告,說她不再適合工作就行了。他現在離不開她嘛,就想時時刻刻跟她膩一塊。
長這麼大,好不容易找著一回你儂我儂對等的心動,當然要牢牢抓在手中,絕不能讓幸福溜走。
不過,終究他沒做手腳。
那心理醫生也是印董事長的朋友,很專業。人家倒是沒有正麵拒絕許雲迪的要求,隻是這樣說:如果我出具了假報告,有可能會對印小姐的心理終身留下創傷。她會一直對自己有心理暗示,認為自己是個病人……以後嚴重的話,有可能會導致生活不能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