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萍和印江兩口子那天非常高興,一直就希望女兒在事業上能走得遠些。但奈何女兒讀書一直東一榔頭西一棒,完全找不著北,最後才勉強從護士學校畢了業。
現在,許雲迪給了這麼好一個平台,而不是動不動就說,讓你女兒嫁進我家,什麼都不用幹。相較而言,許雲迪是給了他們一個希望。
他們想的是,就算有一天,女兒和許雲迪分手了,但至少專業沒丟,還能有自己的人生,並非到了一個黃臉婆的境地。
可見,許雲迪這一次走的嶽父嶽母路線是走對了。所謂對症下藥,方能收到奇效。
他前妻開玩笑說:“也,可以嘛,終於開竅了哈。”
確實開竅了,許雲迪終於迎來了人生的溫暖曙光。
就在他們征得家長同意準備先訂婚的頭幾天,印小白在醫院門口看見了薛誌平。
那時候已是十一月,算一算,薛誌平該當爸爸了。
印小白心情好,有了甜蜜的愛情,倒也不再計較薛誌平的所作所為了:“這麼巧?你,夫人生了?男孩女孩?”
薛誌平怔了半天,臉上爬過一絲苦笑。他指了指醫院附近的鐵藝長椅:“小白,坐坐吧。”
印小白看了看時間,有些抱歉:“我還有事。”
“耽誤不了你幾分鍾,我就是想找你聊聊。”薛誌平一臉頹喪,和印小白的紅光滿麵成了鮮明的對比。
印小白永遠是不太會拒絕人的姑娘,點點頭,跟著他走到一個空著的鐵藝長椅邊坐下。
薛誌平見她更加漂亮了:“過得挺好的?”
“嗯,挺好的。這是我最後一個月上班,明年我就要去醫學院讀書了。”這是印小白的喜悅,不是炫耀,勝似炫耀。
“那挺好。”薛誌平滿腹的話,不知從何說起。有時候,如果對方也頹著,還可以各自講講生活的不平和心酸,對現實的不滿,也許講著講著,就能講到一塊去。
怕就怕,一個人正在向高處攀爬,另一個人已然墜入山穀。人生的兩端,便是他和她的寫照。
原本,他們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必須共同進退。隻可惜,雜念太多,目的不純,導致了今日不同的人生。
“我跟她離婚了。”薛誌平靜靜地說,看著前方,表情沒有一絲傷感。
倒是印小白很驚訝:“為什麼?你們不是有孩子了嗎?”
“她騙我的,沒有孩子。”薛誌平是看過醫院出具的證明,上麵顯示楊東琴懷上了。可後來沒過多久,楊東琴就出血。
到醫院一檢查,說……正常月事。
怪了,明明懷上了,怎麼可能有月事?楊東琴自己也是納悶。
薛誌平罵楊東琴是騙子。楊東琴又覺得自己委屈,理直氣壯拖著薛誌平,拿著之前的單子到醫院討說法。
結果醫院說,那張單子根本不是他們醫院的,證據有一二三四五六七八點,反正就不是。甚至還調出了楊東琴之前的檢驗結果,上麵明明白白寫著未孕。
這成了一個謎。兩口子因為這事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