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離終於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再也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走上前狠狠扇了龔意雪兩個耳光:“混蛋!我們花這麼多錢和心血,就是讓你恩將仇報?”
她的眸色帶赤,一捏拳頭,骨節喀喀作響。
警察做著筆錄,站起身:“桑律,請控製好你的情緒。”本來,在錄口供的時候,桑離是不該在現場的,但上頭交待下來,他們隻得照辦。
“我們要告到底!”桑離怒火熊熊,傷痛不比蘇玉少。她的心被徹底傷到了,真正被狠狠捅了一刀,鮮血淋淋。
她用自己的血救了這個女人,曲醫生耗了多少個日夜,才研究成功,竟然救回來一頭白齒森森的狼。
她一直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從自己最初懷疑開始,就不斷自我安慰,不可能不可能,是誰都不可能是龔意雪。
卻!真的是!
痛徹心扉!
她冷聲嘲諷龔意雪:“我救了一隻狗,它會朝我搖尾巴,還會舔我的手心表示親熱;我救了你龔意雪,卻搞成了東郭先生,反被咬一口。我要是不告到你把牢底坐穿,我就不姓桑!”
蘇玉沉默著,一直沉默著,甚至連抬眼望一眼龔意雪都不曾。這一生,再也不想看見這個人。
龔意雪也沉默著,直到警察問:“你說你本來有艾滋病?現在又好了?怎麼好的?”
卻是那一刻,蘇玉猛地抬頭瞪著龔意雪,像一隻蓄勢待發的母獅子,仿佛隻要對方胡說一個字,她就會跳起來咬死她。
倒是桑離冷靜地盯著龔意雪,很想知道她會怎麼回答。
龔意雪輕輕笑了:“我在國外住了好些年,可能那裏空氣好,莫名其妙就好了。反正我現在沒病了。”
對於警察來說,她有病沒病不是破案的重點,帶回去體檢,如果不是艾滋病,就跟一般的囚犯關在一起就是了。是以並未對這個問題窮追猛打。
龔意雪轉向桑離,眼睛驟然紅了:“桑桑,我希望你知道的是,我不會把關於你的任何事情講出去。爛,也要爛在肚子裏。你對我來說,是冬天裏最燦爛的陽光……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
桑離捂住嘴,哭成了淚人。
友情這東西,原來是這麼傷人。她以後再也不願管閑事,再也不交朋友了……嗚嗚……錯了,錯了,她希望從來就不認識龔意雪……
龔意雪跟著警察出去的時候,碰上了正來看老婆的華熙寧。
兩個人,都愣住了。
華熙寧對警察說:“我能不能跟她講兩句話?”
警察下意識看了看旁邊的桑離,見對方點點頭,才道:“那快點。”
龔意雪的手上戴著手拷,用衣服搭在上麵遮起來。她半邊臉腫了,是桑離剛才打的。
但其實她真正的傷在身上,那是暗夜之鷹的人對她進行的嚴刑拷打。
本來,她沒有破綻。是那天龔意峰和她吵架時,叫她不要害蘇玉。
銀輝便直接叫人把她給抓了。暗夜之鷹的人對她用了些招數,她扛不住了,才把蘇玉的下落說出來。在說出來那一刻,她竟然整個人都輕鬆了……其實,她也並不真的想蘇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