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聽到陳長生這句莫名的話,江流心中隱隱有些怪異的感覺。
許是覺得自己說錯了話,陳長生神情一怔,表情又變得溫和了起來,“道友還有什麼問題想問的嗎?”
江流思索片刻,苦笑一聲,“最後一個問題,你們將在下帶到此處,可有什麼目的?”
“不會真是為了如我所願,讓在下來此長長見識吧。”
“嗬嗬,道友說笑了,自然不是,隻不過具體事宜,還是得我們分閣的閣主來與道友仔細述說,所以請再耐心等待等待吧。”
“不過在此之前...”陳長生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單手摸向了腰間,一直跟在其身後沉心思索的江流,也是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後退幾步,警覺的望向對方。
見此,陳長生不由得調笑道,“道友還真是生性警惕啊。”
對此,江流倒是嗤之以鼻,毫不客氣的回敬道,“若不是被道友擺了一道,在下又怎會變得如此驚弓之鳥。”
陳長生自知理虧,也不再多說什麼,而是掏出一枚玉簡介紹道,“這是記錄了我們雲夢海文字的玉簡,道友隻需將其緊貼額頭,自然就能學會其中的內容。”
江流聞言並未第一時間接過玉簡,陳長生見此隻能繼續說道,“道友方才也看到了,我們這的語言與你們並不相同,若是道友不想做個睜眼瞎,還是將其參透一番吧。”
聞言,江流嘴角不由得微微抽動,確實眼下並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這才接過玉簡,將其緊緊貼在了額頭之上。
僅僅隻是片刻,江流的腦海中便多出了些如同漿糊一般的東西,正當其迷惘不知所措時,卻聽到陳長生含笑的說了一句苦澀難懂的話語,隨著腦中慢慢清晰,他也漸漸的聽明白了對方說的是,“江道友,感覺如何?”
“恍恍惚惚,如在霧中。”而江流下意識的張口回道,竟然也說出了一段本不屬於自己的語言,如此新穎奇特的方式也著實讓他吃驚不小。
“既然道友已經學會了我們的語言,接下來,便帶你去我們雲夢海七小城之一的梵音城轉轉吧。”
陳長生並未將玉簡收回,而是自顧自的向前方走去,江流自然不客氣的玉簡收進了懷中。
“姑且算是偷了我的儲物袋的一些小補償吧。”江流心中暗暗的腹誹道。
隨後二人又回到了岸邊的石屋,望著屋內地麵插著的奇怪陣旗,江流不由的疑惑道,“這是傳送法陣?”
“正是,我們搬山力士又不像你們可以禦器飛行,所以來回距離稍遠的兩地就隻能靠傳送陣了。”
“搬山力士?”
“嗬嗬,這是我們雲夢海對修煉煉體術修士的統稱。”
江流點點頭,隨陳長生一齊跨入法陣之中,隻見其從懷中掏出一張黃色符籙,隨著口中法訣默念,鑲嵌在法陣四周的靈石漸漸黯淡,而腳下的符文卻緩緩亮起,一顆顆猶如米粒大小的白色光芒慢慢彙聚成一道光束。
隨著光束即將衝天而起,江流隻覺得一陣頭昏腦漲,下一瞬,兩人便突兀的消失在原地,隻留下幾顆閃爍著微弱光芒的靈石以及隨風輕輕擺動的三角陣旗。
隨著一道白色光束從天而降,陳長生二人的身影在另一處石屋中陡然出現。
而他們的腳下,正是與方才一模一樣的傳送法陣,江流晃了晃腦袋,將傳送後的後遺症盡數甩去,隨後打量了四周,竟然發現此地是比剛剛還要大數十倍的石屋。
周圍遍地都是大大小小的傳送法陣,隨著白光亮起消失,人影在此地來回穿梭。
江流吃驚之餘,習慣性的將神識散開,想具體的探查一番,可下一瞬,他的臉上卻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神識在此地居然無法離體!”
一旁的陳長生或許是看出了江流的窘迫,輕笑一聲道,“這裏可不是青丘島,防窺禁製,飛行禁製可以說是遍布全城,而且城內人口眾多,道友還是緊跟著點好,免得一個不小心就走散了。”
江流並未將陳長生的話語放在心上,而是目光閃動,望著石屋內突然走進來的一群穿著僧衣袈裟的禿頭和尚,所到之處,眾人無一不是作禮謙讓,“怎麼你們雲夢海也有佛教?”
陳長生不言,拉著江流避開眾人,急匆匆的出了石屋,隨後神情嚴肅的警告道,“切記,雲夢海中不得對佛家無禮,否則我們禦靈閣也救不了你。”
聞言,江流麵色複雜的點了點頭,他的目光被陳長生身後的一物所吸引。
那是一座比信水城大了不知幾倍的巨大城池,足有數十丈高卻沒有絲毫縫隙,通體漆黑如墨,佇立在平地之上,再加上牆體之上印有幾個大大的梵文,顯得無比的莊嚴肅穆。
“梵音城。”望著麵前城門之上的三個大字,剛剛學會雲夢海文字的江流有些費力的輕輕念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