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水也沒記起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每一次有預告的行動,總會固定的有一個身影出現在相關的現場,等待著自己的到來。
那個身影的名字叫做萊歐斯利。
唔…好像自從三年前自己潛入梅洛彼得堡殺了個人之後?也是因為那次與萊歐斯利的正麵交戰喻水受了傷,回到白淞鎮之後才會被娜維婭發現身份的。
而且在那之後因為有萊歐斯利在中作梗,喻水的行動困難了許多,甚至有好幾次差點就被警備隊逮住了!
所以按理說,喻水應該很討厭萊歐斯利才是對吧?不…他這樣一個向來不走尋常大道的大盜,又怎麼會遵循常人的邏輯呢?他對萊歐斯利很好奇,他很想知道這個在公眾麵前向來剛正不阿,正義凜然的典獄長。
內心裏麵到底藏著些什麼東西,在他不為人知的背後是否也會存在著旁人無法窺視的黑暗呢。
喻水覺得…自己好像喜歡上了與萊歐斯利對峙之時那種危險的感覺。
因而在此時此刻,喻水與萊歐斯利彼此第一次握手的時刻,典獄長隻覺得在某一瞬間,自己好像被一道危險的視線盯上了,就好像是被按在案板上的魚肉一般。
雖然轉瞬即逝,但是萊歐斯利記住了這種感覺,也記住了給他帶來這種感覺的喻水。
“看樣子楓丹的上位者也並非是沒有任何感情的機器,在被冤枉了三年的英雄翻案之後,還會屈尊來到墓前默哀。”
“…自然,卡雷斯先生值得我親自前來紀念他。”
“真有排麵。”
不知為何氣氛有些變得唇槍舌劍,在這三個成年男人之間,喻水在跟兩位打過招呼之後就不再關注他們的行動了,自顧自的走到了卡雷斯的墓前,放上了一朵柔燈鈴。
“這下子你這家夥應該能安息了吧,娜維婭成長的很快,已經是個能夠獨當一麵的大姑娘了,即便是她自己也能夠照顧好刺玫會的未來,放心吧。”
那維萊特和萊歐斯利麵麵相覷,彼此都覺得該是離開的時候了,不發一言的轉身朝著墓園外走去,不過臨走之時…萊歐斯利轉過身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喻水下蹲的背影。
他把這個剛剛認識的人記在了心中,因為他作為典獄長的敏銳嗅覺…萊歐斯利覺得對方,應當不是常人。
……
“卡雷斯,你心裏麵究竟是怎麼看待我的呢?是真的把我當成孩子照顧,還是隻是拿我當一把好用的刀…在知道我是盜賊,還和愚人眾有勾結的時候,有厭惡過我麼。”
喻水用自己的手指一點點的拭去墓碑上麵卡雷斯照片上的灰塵,語氣平靜到讓人猜不出來他的話究竟是疑惑還是憤恨。
在知道自己隻有五年好活之後就給喻水留下了隻夠五年的藥,死前還給他留下了暗示,讓喻水去梅洛彼得堡尋找線人,得知了有關於樂斯的所有事情,以及除了樂斯製作場所之外的所有已知信息。
這三年來喻水隻靠自己與卡布裏埃商會周旋,時不時還得威懾他們以防對方魚死網破對娜維婭出手。
甚至林尼案結束後那和旅行者與派蒙的一餐,那楓達杯子都是喻水暗中挪到派蒙麵前去的。
“不過真是可惜,我沒辦法按照你的意思活完五年之後就謝幕去找你了,但還是謝謝你,義父先生。”
謝謝你七年前的好心,救了那個在雨中倒在路邊的年輕人,還給了他一個可以當做歸宿的家,即便此時此刻那個人將要離家遠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