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諾伊斯下午繼續充當監工,偶爾去打打水,估計是睡在矮小的庇護所裏嫌無聊了。

隨著布獁經常的調侃開玩笑,她逐漸適應了布獁的性格,不用布獁使喚,自己就知道去打水了。

到了傍晚時,看著滿身大汗隻兜著大褲衩的布獁,心裏的觸動更大。

這樣一個矮小醜陋的哥布林,卻為了在這荒野草地上有個舒適的住宿之地,竟然獨自辛苦地完成建設工作。

仿佛偶爾和自己的調笑,才是他繼續完成木屋建設的動力。

某種醒悟,在她心底裏升起。

她活了這麼多年,一百多歲就五階,想要什麼都很容易就能到手。哪像眼前這哥布林一樣,在這禁魔之地,徒手製造工具,徒手製造材料,徒手建造木屋,估計之後還要徒手製造家具等。

親眼看著這一切在眼前慢慢變化,讓她越看布獁越順眼,他的毅力和能力,讓她開始發自內心的佩服。

她其實剛才就想幫忙打打下手,但吃力地抬了抬木板後,渾身跟虛脫了一樣,坐在木板上。

對拉著木板輕鬆拖走的布獁道:“布獁,你力氣怎麼這麼大?那你中午被我壓在身下,是裝作沒力氣打不過我咯?”

被戳破心思的布獁,嗬嗬一笑,幹脆不裝了,扛起巨木板,還輕鬆地顛了顛,往主臥走去。

你!

海諾伊斯氣餒地跺跺腳,盯著裝主臥牆壁的布獁,暗自生氣起來。

裝完這塊木板,布獁停了下來,一把扯掉大褲衩,甩著大棒子就往小河跑去。

海諾伊斯喊道:“你去哪兒?”

“洗澡啊,一起不?”小河離得很近,布獁跑幾步就到了。

海諾伊斯臉色變換,暗自咬牙,不知道想了些什麼,沒一會兒也邁步跑去小河邊。

卻不見布獁的身影,嚇得她再次大喊起來,“布獁!你死哪兒去了?”

平靜的水麵突然晃動,一陣水花湧動,布獁從水中躍出,手裏還抓了條白色大肥魚。

那肥魚奮力地掙紮,布獁手指都插在它鰓裏,它怎麼跑得掉。

布獁把鮮血直冒的肥魚扔到河岸上,笑道:“海諾伊斯,你晚上有口福了~”

海諾伊斯瞪了他一眼,慌亂的心思穩定下來,瞄了一眼他那家夥事兒,趕緊撇開視線,假裝看起身後躍動的大魚。

這兩天都吃的野果野菜,都是生吃,連水都是生冷的,吃的胃不舒服。

倆人上廁所,都是在遠處河邊挖坑暫時解決的,拉完了直接在河裏水洗,也算是幹淨又衛生了。

此時看著這大魚,海諾伊斯本能的咽了咽口水,肚子立馬開始咕咕作響,好像已經是聞到魚肉的香味似的。

嬌聲喊道:“布獁,我好餓~”

布獁用爪子抹著身子,卻道:“急什麼?下來洗澡,把那髒裙子脫了,我給你洗洗。”

海諾伊斯回頭瞪著他,不想聽話,但又想到身子都被他摸過了,還害羞什麼。都多少天沒洗澡了,身上確實難聞得很。

一起洗也好,自己獨自來河裏洗,還要擔驚受怕地,何必呢。

現在一點魔力沒有,自己最依仗地魔法,現在半點不能用,自己從來沒練過武,連個木板都抬不動。

現在萬事都得依仗布獁了,海諾伊斯想到這兒,撈起紫色連衣裙,伸著胳膊,從下而上脫了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