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在那裏,被直視了。
祂並不是不可直視的呀,膽小鬼露出了他以往都不敢想象的樣子,勇敢?算不上,隻能說是在恐懼之上。
偉大的神靈,他就站在那裏,他從來沒有離開過,從談到他的開始,到談到他的結束。
“快聆聽的感受吧,你的神在靠近這裏。
但他永遠也無法離開這裏,也永遠不可能來到你我所在之地。
這世界上有大陸這個概念,而在大陸之上是璀璨的天空,而天空之上有一套透明薄膜,而那道透明薄膜之後,便是無盡之淵。
他們循環包裹,而你的神就夾在那淵與透明薄膜之中,他無法離開那裏,因為他曾經嚐試過離開這裏,擺脫這片大陸的束縛,但如今的他也回不來了,因為這片大陸需要上門的家夥做養料。
他們吃了多少就準備還多少?”
“所以他會一直呆在那裏嗎?以某種方式為永恒。”
萊迪的眼睛中已經布滿了紅絲,虛幻樹葉漫天飄舞著,偉大的神靈得不到讚揚,他的信徒在憐憫中祈求他的賜福。
“你的神在這片世界是有教徒的,他並不想消散,隻要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信仰著他,那麼這一類的生命是不會死的,他們就像一群沒有生命盡頭的家夥。”
“那麼你是和他一樣,還是說你的神……?”
“我的母神和他可不一樣,雖然存在形式在根本上屬於一致,但本質的區別是我的母神更加古老,更強大。
我並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誕生的,我隻知道這是我第一次牽引到他,在我母神的見證下,與他建立了聯係。
作為一位強大的半神,我要聯絡到一個回不來的可悲存在,還是可以做到的。”
突然想到了什麼,天上飄起了黑色的樹葉,萊迪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就像是遠方的神向自己這邊走來,而且越來越近。
“知道嗎?你的神很強大,在你一瞬間瘋狂長的虔誠中,他已經在這片刻的時間盡力起了一片精神的通道。
他正在將他力量通過這條線傳遞到我的身上,這種感覺很痛,我本以為他隻是一個高了我一個階位的普通神靈生物,但現在看來,他至少是高了我兩個生命層次的至高神明。”
“那為何你不反抗?”
他變得低落,樹上出現許多大大的眼睛,那些眼睛緩緩睜開,黑色的扭曲的陰暗的,惡心的東西聚集在一起,他們看向了一個方向。那是一個虔誠的信徒,他的恐懼抵住了最後的一道防線,這使得他並不瘋狂。
“因為我反抗根本沒有用啊,我根本無法反抗這種力量,我的力量層次甚至無法與他做對比,和他相比,我很弱小。
他離我越來越近了,我終於感覺到他是什麼了,他是序列二黑眼,黑色帝王的眼睛,我僅僅是一顆序列四的枯樹,他真的像一股完全不同的規則,傳遞到我的身上,若不是本根同源,現在在你麵前說話的已經就不是我了。”
“那你恐懼嗎?”
“我為什麼恐懼?我說過了,我的母神比他更加古老,更加強大。”
那循環之間,那虔誠的絲線被切斷了,天空上突然出現了一輪巨大的殘月,殘月散發著生縷的光芒,這僅是圓月的一部分。
“順便給你說一下,序列一可是能隨意進出那道透明薄膜的,而我的母親可是序列一的母主啊。”
天空一瞬間變得透明,一個月亮衝上了天際,巨大的瞳孔閉合,那顆眼睛瞬間被貫穿,黑色的鮮血落向了天空,化作雨雪飄落大地。
代表未知的恐懼蔓延到了盡頭,來到這裏。
“我很討厭某些家夥打架,他們甚至不注重場合。”一條龍,東方龍,額頭上的三對犄角和臉上的三隻眼睛表示了他的不同。序列一燭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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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恐懼的鮮血紛紛落下,但對某人來說這是一個煩躁的夜晚。
“是她是她,她終於出現了,她為什麼要懲罰我,她為什麼要奪取我晉升之路!”
帕克林德之中,大公坐在那張椅子上歎氣,他身上的憤怒與哀傷幾乎要凝成實質,在這股氣氛的包裹下,天空上黑色的鮮血漫步,整個帕克林德都能感受到這種恐懼,內心深處的無比哀嚎,那無比哀嚎中夾雜著讓人心悸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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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花一陣拍過一浪一浪高過一浪,他逃走了,差點打到形神崩潰之前他逃走了,估計很長一段時間會遇不到他,但無法改變他有了一個膽小卻虔誠的信徒。
那尊殘月化作光芒消失,有兩個生物談論著這場有趣的事情。
“這就是結局,我的母親放過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