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潭底的東西？”
盯著乳白色光暈望了半晌，易川才略顯激動地輕聲問道。
“這可是個好東西，費了好大功夫才搞到這麼點，不過也完全夠你我用。”酒鬼嘖嘖出聲歎道：“沒想到道天觀還藏著這麼一個東西，當年倒是疏忽了……”
易川再問道：“當年？你沒死的時候到底是什麼人？”
“老夫現在也沒死，隻不過虎落平陽而已。至於我是什麼人……你還是不知道的好吧，咱們還沒有那麼熟。”酒鬼低聲笑道，或許是欣喜的原因，語氣也柔和了很多。
“好吧……那潭底，就是這家夥到底是一個什麼東西？居然擁有這麼強橫的力量，還能讓十餘名知命強者小心翼翼如臨大敵。”易川指著讓人異常神清氣爽的光暈問道。
酒鬼回答道：“嚴格說起來，這家夥是一個已經擁有了靈智，正處於凝形期的神物。不過這東西發作起來雖說很厲害，但也還不至於到這種地步，那群老道士之所以小心謹慎，是因為這東西他們既舍不得毀掉，也不敢泄露出去，所以才它囚禁了起來。……桀桀，囚禁天地孕育出靈智的神物……看來這幫天天嘴裏喊著道義滄桑，自詡正人君子的老東西，心也敞亮不到什麼地方去……”
易川沉默著沒有再問，即使他有再多不解疑惑，但無論如何他已經拜入了道門。此時有人當著他的麵對道門出言不遜，雖說不至於讓他頭腦發燒的跳起來維護道門威嚴，但也做不到跟沒事兒人一樣當作沒聽見。
酒鬼沒有理會他這種情緒，麵朝光暈之處沉默許久，喃喃說道：“有了這東西，想必也能恢複小半，複活的希望也增加了不少……”
似乎有些失神的自言自語片刻，酒鬼轉過身看向易川道：“有了這東西，隻要你不蠢不懶，三月定能成為靈師，要是能繼續呆在那個地方修煉的話，時間還能再縮短一些。”
易川抿著唇想了想，開口道：“我很想知道你是怎麼得到這東西的，想來現在的你沒有太多力量吧？”
幽靈般的身影來回飄了幾圈，酒鬼桀桀笑道：“這東西已經有了靈智，自然不會甘願被人囚禁，老夫也不會像那幫蠢道士那樣和它針鋒相對，隻不過和它談了筆生意，然後它心甘情願舍棄一部分能量給了我而已。”
“什麼交易？”易川蹙眉問道。
“把它解禁出來。”
易川心裏一震，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酒鬼笑說道：“小家夥，做人做事不能那麼衝動。我隻是說要把它放出來，又還沒真的把放出來，你急個什麼勁？”
“你的意思……你騙了它？”易川問道。
酒鬼搖頭道：“天地神物哪有那麼好騙，它雖然給了我一部分，但這能量終究也還屬於它，如果我騙了它的話……這部分能量便會反噬，或者失效，而且也會終生打上除之不去的印記，無論身處天涯海角都能被它掌握……誰願意自己行蹤隨時被這樣一個神物知曉啊，就算它終生離不開囚禁地，也完全可以用同樣的方法讓別人替它動手。”
易川沉聲說道：“那你要怎麼放它？今天出現的這些變化也完全是因為你吧？”
拷問般的語氣，使得酒鬼忍不住笑了起來，片刻後沒好氣道：“即使要放也得是老夫複活，或者靈魂完全恢複時的事了，現在我可沒那個能力，那些老家夥雖說嘴上吃素，但手上可不是吃素的。”
易川撇了撇嘴角，也不知信沒信。
酒鬼笑道：“想來和你說了這些話，你也不怎麼願意把我帶進那個地方了，既然如此老夫也不勉強，隻要你覺得兩月和三月沒什麼區別就好。”
易川沉默不言，這東西說的和他想的正是一樣。他雖然不愚忠，但也做不出背叛師門這種事兒，況且這地方其實待他和西西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