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林月月走出房門,慵慵伸了個懶腰,剛邁步往廚房走,卻不經意發現籬笆院外站著一個人。複製本地址瀏覽http://%77%77%77%2E%62%69%71%69%2E%6D%65/
看著那略顯單薄削瘦的身形,她先是微怔了一下,然後便想起了來者是誰。
蹙著眉尖走到柴扉前,林月月沒有開門,警惕看著來人道:“你來這裏幹嘛?”
“我隻是想來看看,沒有幹嘛。”院外的人看著她輕笑說道,也不知是傷勢未愈,還是哪兒不舒服的原因,他的臉有些病態蒼白。
言語神態極其和善,但怎麼聽都有種不容拒絕的味道,林月月緘默,有些生氣,有些怯怯。
易川要離開的事,沒有和西西說,和她更是隻字未提。但沒有提,並不代表就什麼都沒有交待。望著他下山,兩人回到小木屋不久後,她便在房間小桌上發現了一封很厚很厚的信,信裏邊詳細交待了西西愛做什麼愛吃什麼愛說什麼,心情好或者不好或者低沉的時候會有什麼具體表現,以及在她不高興的時候怎麼能讓她高興起來,還有在地池中她會在什麼時候醒過來,要如何領著她走路才不會出現問題……等等等等。
總之很詳細,如果不是這封信,她甚至都沒想過在整個林家眼裏永遠嫻靜如水的西西,竟然也會有小情緒的時候。盡管她和兩人認識了好些年,和易川鬧了很多年,但也從未發現,那個在別人眼中從不吃虧,以自我為中心從不考慮他人感受的家夥,竟然也有如此心細的一麵。拿著那封沉甸甸的信,想著那張與英俊完全無關,卻不知怎麼就是挺耐看的臉,她覺得她對這人的了解又加深了幾分,也意識到了當初他為何如此認真說出那句話:不管你信不信,不久後我都會需要你幫忙。
確實需要了,而且還是個大忙。他想在自己不在的這些日子裏,把照顧,確切說陪伴西西的事情全部交給她,讓自己完全取代他。
她終於明白了,易川為什麼仔細教她做家務。原來自己真的挺重要,來得挺是時候,或者說正是自己來了這個地方,他才可以放心的走?
依然還是洛水城那個以自我為中心的無良少年,很自私,根本沒問她願不願意,便把這麼重一副擔子交給了她。而她能做的,也隻是懷著怨懣又欣喜的複雜心情接過擔子……
兩個月的時間,同樣也能讓林月月想到很多東西。除了照顧之外,還有別的更為重要的東西,比如保護,比如……一大清早便杵在院外的人。
眉心散開,林月月小臉漸漸變得冷淡下來,看著院外的人,毫無情緒說道:“我隻是一個記名弟子,所以你別認為我會叫你師兄。”
“何雲峰,我必須要提醒你,這裏是私人地方,未經主人同意便私自擅闖,你似乎已經觸犯了戒律,這裏並不歡迎你,所以,請你離開。”
絲毫不介意她的語氣,何雲峰微微一笑,道:“我還沒走進院子,算不得擅闖。”
“你已經走進了這片樹林。”林月月冷淡道:“這片樹林同樣也屬於私人地方,所以,請你離開,不然我隻好請執法殿肅事殿長老來做主。”
三言兩語便把整片樹林劃成私人領地,而且還是在道天觀,似乎有些霸道。林月月不否認這一刻她確實很霸道,但與從前的大小姐習性無關為了挑好易川撂給她的擔子,她必須要拿出不容挑釁的強硬態度,因為她沒有強大的實力作為後盾。
刺蝟能保護自己的,也就隻是那身刺。
微笑著沉默了一會兒,何雲峰輕聲道:“其實我來不是為了什麼,而是……想和你談談。”
“我和你很熟嗎?我不認為我們有什麼好談。”
何雲峰笑道:“有得談,或許對你對我都有好處。”
林月月略微錯愕,隨即明白了些許,看他的笑容頓時變得冰冷嘲諷下來,“十息時間,離開樹林。”
“我知道你是大掌教二掌教共同培養的弟子,數千弟子中數一數二的存在,但你別忘了,這裏是觀主大弟子的地方,不會容許你胡來,如果你一定要仗著實力仗著地位耍無賴,我相信會有人會治你。”
能把陰謀當成陽謀玩得毫不避諱的人,不是很厲害就是很無恥。在她看來,何雲峰屬於後者。
“我沒有胡來。”何雲峰輕笑說道:“也就是過來看看,順便想和你談談。”
“我來和你談吧。”
西西從屋裏走了出來,平靜說道:“何雲峰,好久不見。”
林月月眉尖蹙起,沒有說話。
看著那張永遠掛著寧靜笑容的小臉,何雲峰也是微微一笑,隨即說道:“好久不見。”
西西嘴角輕勾,露出一絲淺笑,不過卻是“看”著林月月而笑,輕聲說道:“從第一次碰到你開始,何雲峰你就幫了我們很多次忙,我們也一直沒有好好謝謝你,還望你不要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