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鴻！小心！！！”
鳳婉雪咬緊了牙關，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她隻有兩個選擇：
幫長孫華兵將匕首擋下
或，現在立刻回身保護柯啟鴻
前者尚有一定挽回和“討價還價”的空間，最差的結果，至少也能保下一個人
後者則充滿著未知，一旦鳳婉雪抽身返回，匕首便會直接將長孫華兵的性命帶走，雖然能因此及時護下柯啟鴻的性命，但卻不能使其脫離危險，最壞的結果，她可能兩個人都救不下來
現實便是如此，殘酷，冷漠，且無情
從來便沒有什麼兩全其美，十全十美之法，有的，僅僅隻是規避大部分風險，選擇出一個最優解，即使，那並不是你所想要的選擇
用長劍將朝著長孫華兵飛去的匕首磕飛後，鳳婉雪將手中的長劍猛地擲向程英的後心
然而，此刻，已經遲了
當程英獰笑著準備將匕首送入柯啟鴻的胸膛時，卻不由得驚奇地發現：柯啟鴻的臉上，是一副平靜到極致的神情，平靜到似乎早就有所預料到今日的這場刺殺一般
“噗嗤”匕首深入柯啟鴻的胸膛之中，程英來不及拔出進行補刀，聽著身後傳來的破空之聲，猛地往左一閃，將鳳婉雪擲出的那把長劍堪堪躲過，下一刻，鳳婉雪便來到她的身前，含恨一拳揮出
程英卻不躲也不閃，舉起雙臂硬生生抗下這一拳後，借著這股拳勢來到窗台前，毫不猶豫地一躍而下
見危險暫時解除，鳳婉雪立馬來到柯啟鴻的身旁查探情況
在鳳婉雪的攙扶下，柯啟鴻緩緩坐起，隨後，一把撕開了自己的衣服，將匕首取出，匕首的尖端，恰好紮在一塊令牌上，而、那塊令牌，則是鳳婉雪先前在關州贈予柯啟鴻的那塊
“小鴻，我……”鳳婉雪張了張嘴，正欲向柯啟鴻解釋些什麼，卻被柯啟鴻用手指遮住，緊接著，柯啟鴻將那枚令牌放到鳳婉雪的手中，麵無表情地轉身離開了
盡管，柯啟鴻全程沒有說一句話，但鳳婉雪的腦子裏還是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那日大殿裏，他與她說的那句話：
“鳳婉雪，你聽好了，此後，這天下隻有國師，再無我柯啟鴻！”
將插在令牌上的匕首用力拔出後，鳳婉雪把那塊令牌緊緊地貼在自己的胸口，與此同時，錦衣衛也終於是趕到，將被嚇得六神無主地長孫華兵給解救了出來
鳳婉雪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宮中的，隻記得下了一條因從夫長孫華兵受驚過度，婚禮推遲的詔令後，便似乎再也沒有任何印象了
“陛下，吃點東西吧，自從您回來後，這飯可是一口都沒有動阿……”殿外的老仆依然在苦口婆心地勸著，但鳳婉雪卻仿佛喪失了聽覺一般，一動不動，雙手緊緊地握著一塊破了個小洞的令牌
……
回到自己的府中，柯啟鴻不由得有些心情煩悶
明明，自己都已經下定決心將她徹底忘記，為何當看到她先去幫長孫華兵時，心中還是止不住地湧現出一股子失落，失望與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