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咎感覺到他安全了,腦海中緊繃著兩天的弦不自覺的放鬆了。
他其實早已經精疲力盡,保持站立都難,受傷的額角又開始往下流血。
江念回頭,看到他額角上的血順著眼角流下來,觸目驚心,男人的臉在暖黃的燈光下依舊呈現煞白,好像馬上就要暈過去了。
“你還是去沙發上坐著吧。”
江念使勁推著秦咎,他站不穩,一個踉蹌就跌落在了沙發上,好在沙發墊著厚實的墊子,終歸也沒有摔疼他。
“嘶。”
許是傷口碰到了,秦咎抿了抿唇,江念聞到空氣中彌漫開來的血腥味。
他受了不輕的傷,怕不隻是額角那麼簡單。
江念一個人生活,家裏是備著醫藥箱的,就在茶幾下麵,她低頭去找,很快就捧了個箱子出來。
秦咎緊張道:“幹什麼?”
江念不理他,打開了醫藥箱,拿出繃帶和止血藥,伸手想撩開他的衣服。
秦咎不從,跟她大眼瞪小眼的。
江念開口道:“你把衣服脫了。”
秦咎眼神中帶著警告,“你記住了,老子是不會輕易出賣色相的。”
他雖然是個名副其實的富少,但是對女色漠不關心,一直都是潔身自好。
這個女人想趁火打劫?
江念白了他一眼,“都這樣了還自戀?我是看你受傷了,叫你脫了衣服,好幫你檢查一下,給你包紮。省得你失血過多,看不到明天的太陽,我才是真的麻煩了。”
秦咎相信了她的話,自己動手把襯衫的扣子解開,聲音輕顫:“腰側有道刀傷,額頭是被香檳瓶子砸破的,其他地方都是些摩擦的破皮小傷。”
江念看著那道駭人的刀傷,心裏不安湧起,這男人招惹的仇家是有多恨他啊?衝著要他的命來的。
“你這個傷口要先消毒。”
江念擰開酒精的瓶蓋,準備把酒精倒在秦咎的傷口上,像是哄小朋友慣了,她下意識提醒了一句,“估計會疼,你忍著點吧。”
被人關心,秦咎心裏一暖,但他嘴上卻不想承認,叫囂著說:“我是男人,這點疼算什麼?你盡管來吧。”
他都這樣說了,江念也不含糊,直接把酒精倒了下去。火辣辣的刺痛感讓秦咎忍不住咬了咬牙,甚至感覺有那麼一瞬間看到了他去世多年的太奶。
江念給他傷口消毒完畢之後,再把止血的藥粉均勻撒在傷口上,然後用紗布纏好,綁了個漂亮的蝴蝶結,再用剪刀剪掉多餘的紗布。
“刀傷給你包紮好了。”
她拍拍手站起來,發現秦咎已經睡著了,胸膛隨著呼吸一陣一陣的起伏著,他像是累慘了,睡得很沉。
還有頭上的傷口沒包紮呢。
江念打了一盆水,濕了濕毛巾,先給他把臉上的血漬擦幹淨,然後動手給他額角上的傷口包紮。
借著燈光,她打量著男人的容貌。這是一張極好看的臉,皮膚很好,比起明星也不會差,鼻子高挺,睫毛很長,像個小扇子一樣。剛才給他包紮的時候,江念還發現他身材極好,腹肌和人魚線都有,身板很壯實。
在小縣城,根本見不到這麼帥氣的男人,江念看了一會兒就走神了。
等她回過神的時候,男人的額頭的傷口已經被她包得亂七八糟的,十分難看,還有點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