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中氣氛詭異,呂不韋想要反駁趙姬又擔心引火燒身。呂不韋並不擔心跟趙姬私通之事敗露,事無對證自己隻要不承認最多也就是讓嬴政猜忌生疑。
嫪毐是假宦官的事不能敗露,嫪毐也不像有骨氣的英雄豪傑,重刑之下焉能不招供,估計王室名譽罪名也會落在自己頭上,呂不韋心有不甘抬頭正好與趙姬四目相對,看著趙姬臉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呂不韋心中泛寒,不由自主退了兩步。
“丞相,你怎麼看?”趙姬並不打算放過呂不韋,開口問道。
感受到趙姬眼神裏的威脅,呂不韋不得不出列替趙姬辯駁:“太後考慮周全,這段時日一直有惡徒借機生事,意圖讓鹹陽陷入動亂,太後這也是為了大王安危著想。”
屠岸賈反駁道:“丞相此言有差,太後若是真的擔心大王安危可以在朝堂提議,太尉府、鹹陽城守自會在朝堂之上聽命,而不是讓軍中校尉幹擾城守行事!”
蒙武看了看身旁的贏傒,贏傒慌忙將臉瞥向一邊畏畏縮縮不願出聲,太尉府校尉聽從後宮宦官口令行事,已經讓贏傒感到羞辱。自己根基未穩眼下就與太後撕破臉皮無異以卵擊石。
朝堂裏盡是附和趙姬的聲音,嬴政也不免皺眉一直以來自己都是在防備呂不韋,不曾想自己的母親不止收買朝臣更是將手伸向軍隊。
蒙驁本不願無趙姬翻臉,環顧四周見再無一人願意開口彈劾趙姬,無奈一歎:“王翦奉大王詔令上任鹹陽城守負責鹹陽守衛之責,太後尚無權幹涉,更何況借太後之名狐假虎威的宦官?軍中校尉為何會聽從後宮宦官命令,太後還請為老朽解惑!”
“蒙驁你太狂妄了,竟敢對太後不尊!”上大夫隗竭怒不可遏的嗬斥道。
蒙驁冷冽的掃了隗竭一眼:“老朽自入秦以來隻尊大王詔令,蒙驁乃是大秦國臣並非太後門客當以大王為尊。朝堂之上尊貴莫過於大王,難道上大夫並非國臣,既然上大夫並非國臣何故又來這朝堂!”
廷尉右監熊啟不緊不慢的走到蒙驁身邊向嬴政拜了一禮轉頭又向蒙驁一拜:“先王常言蒙國老乃大秦基石,熊啟崇拜國老已久今日聽國老一席話尤甚苦學十年。太後違背祖父昭襄王的詔令公然幹政,按律例理當禁足!上大夫隗竭不過一為虎作倀的跳梁小醜居然以下犯上指責國老。”
小表弟熊啟已經開口,贏傒也坐不住了幫腔:“太後尚無資格調軍,更何況是太後身邊的宦官,還請太後不要包庇,將他二人交由廷尉王綰處置。”
楚國王太子加上先王長兄合力施壓,趙姬慌了心神,求助的看向呂不韋。呂不韋咬了咬牙:“大王,太後並無幹政之舉,太後並不曾下命於校尉,此事乃是嫪毐與校尉私交之情。嫪毐聽從太後的命令巡視鹹陽也是擔心大王,何況嫪毐與校尉兩人並不曾帶兵脅迫王翦,想來是王翦會錯意了。”
王翦就要出口反駁,蒙驁輕咳一聲:“就算是王翦會意錯了,校尉難道就沒有罪了,呂丞相你說呢?”蒙驁早已知曉憑借這點小事奈何不了趙姬分毫,無非是想借此來警告有些別有用心的人罷了。
呂不韋不敢接茬:“校尉自然是有罪,越俎代庖擅自幹擾軍務當問罪,至於宦官嫪毐還得由太後親自懲治。”
蒙驁對呂不韋的回話不置可否:“大王!有功必賞有過必罰! 王翦剛正不阿理當重用,太後、太尉禦下不嚴理當受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