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囗鎮是緊鄰洛水的渡囗小鎮,是北方進入帝都的一個重要渡囗,小鎮雖小,但南來北往的達官貴人客商都要經過這裏,市麵極為繁華熱鬧。
時值中午,四海樓上人聲鼎沸好不熱鬧,南來北往的客商在此交流各地的信息。二樓居中的一張桌子上隻坐了二名身著官服的中年人,身旁站著四位服待的仆人,周邊四桌坐著武者。
臉色白淨的官員舉杯道:“七大世家向來表現低調,沒想到這次惹出這麼大的麻煩來,許兄此去恐怕有些棘手。”
許姓的官員,留著三絡長須,神態甚是飄逸,淡淡的道:“這事上麵已有定論,我隻需尊令行事就可,最多是蹉跎些時間罷了。倒是最近帝都並不安穩,馮兄可要小心一些。”
馮姓的官員將酒杯往桌重重一放,道:“那人真的是膽大包天,竟敢光天化日之下闖入軍營,擊殺國之重臣。”
許姓官員道:“恐怕不止於此,前陣子聽說黑鴉都的二大總管在北方被人打成重傷,回來就閉關不出。”
馮姓官員臉色一變,道:“這些餘孽真的如此厲害?許兄在何處聽到的消息,我怎麼從未耳聞過此事?”
許姓官員得意的道:“我也是為了七大世家的事,聽暮雪大人提起的。”
這時一位麵對牆壁而坐,身穿粗布衣衫的鄉下少年,身子微側,眼角斜視過來,偷偷的打量了二位官員一眼。從二人官服判斷,這位許姓官員是二品,馮姓官員三品,可以稱朝之重臣。
無傷心中狂喜,那闖入軍營的人十有八九是高猛,分別近二年時間終於聽到了他的消息。高猛能脫身到帝都做下這等驚天動地的大事,想必巨石堡的人已經安頓好了,才使他放手南下。令無傷頗感失望的是這二位官員並沒有多談這事,轉談帝都的各種八卦,比如某位官員不學無術,卻升得特別快,原來是他姐姐是丞相大人一名愛妾之類的事。
二位官員吃完後,起身下樓,無傷也起身結帳離開。站在渡船上,望著滾滾洛水向東流去。無傷心中感慨萬千,七大世家害死了這麼多人,就這麼輕巧的過關了,在這乾元世界,真正可以依賴的隻有自己手中的長刀
。
無事堂三個鎏金大字黯淡無光,牌匾上麵結滿了灰塵,不知有多少年時間沒有打掃了。無傷望著這三個字,不由得啞然失笑,開店做生意的都希望彙聚四海賓客,財源廣進,誰會取這麼一個名字。看來這位徐慈大師的性格比外麵流傳的還要古怪。
無傷抬腿進了店堂,還好裏麵打掃得還算幹淨,但一個客人也沒有。隻有一位夥計坐在櫃台後,望著門外發呆。對無傷進來也是不聞不問。
無傷也不管走到夥計麵前,道:“請問徐慈大師在嗎?”
那夥計看也沒看無傷一眼,將頭轉了個方向,繼續發呆。無傷伸手猛的一拍桌子,吼道:“你耳聾了,我要找徐慈大師。”
這一掌拍得過於突然,將那夥計嚇得跌坐在了地上,隨即跳了起來,伸出手指著無傷罵道:“那來的鄉下小子,竟然跑到無事堂撒野,你欠打啊。”
無傷將一枚五彩神蓮的花瓣扔在了櫃台上,罵道:“你這個賤骨頭,快將這花瓣拿去給徐慈看一看。如果慢了半分,到時不用我動手,徐慈自然會打斷你這個懶骨頭的腿。”
五彩神蓮的花瓣躺在櫃台上,上麵有陣陣彩光流轉,不知是被無傷的氣勢震懾住了,還是被這花瓣的神異吸引了。這夥計不再多講話,拿起花瓣一溜煙的跑了進去。
沒過多久,就聽到裏麵傳來一個聲如洪鍾的聲音,“這小子在那裏了。”
一個身材矮小,滿頭白發亂得如鳥巢般的老頭從裏麵衝了出來,手裏還捏著這片花瓣。
老頭一見無傷就撲了過來,吼道:“快將五彩神蓮拿來給我看看,我還以為絕種了,你在那裏找到的。”
巨大的聲音將無傷的耳朵震得嗡嗡作響,無傷不禁後退幾步,伸出手指撓了撓耳朵,抱怨道:“你就不能說話聲音輕一點,我不年輕,耳朵好使得很。”
徐慈臉上一窘,擠出一絲笑容道:“習慣大嗓門了,改不了,小哥你都包涵。”
夥計站在後麵眼睛睜得比燈籠還大,一臉不可思議的來回望著無傷和徐慈,他在無事堂做了十多年,還第一次看到徐慈向客人陪笑臉
。
一朵光彩流轉的五彩神蓮被拋在櫃台上,徐慈一把就將五彩神蓮搶在手中,真的難為他了,年紀這麼大,反應還是如此迅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