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周家親近,不管是將來兒子的仕途,還是女兒的婚姻,都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這才,周氏想著給家中兒女置辦些衣裳。
陳如海雖說是個木訥之人,但他對於雲蕎這個外甥女,倒是極為疼愛,並不比對自己親生女兒喜娘少疼。
雲蕎剛來陳家的時候, 周氏百般瞧不上她。
平日也是讓她呆在後廚,不說欺負,但卻也任由底下的人欺負不管,可她偏生隱瞞的很好,陳如海一直不知。
還是有年冬天,陳如海辦理一樁案件,回家晚了些,剛好遇到了在廚房偷吃的雲蕎。
這才知曉,他交給妻子好生照顧的外甥女,竟然被妻子苛刻對待,生了一身凍瘡,險些餓死在寒冬臘月。
陳如海與周氏陷入冷戰。
在此期間,陳如海還納了妾侍,生了個兒子,偏生那妾侍也是個厲害的,處處與周氏對著幹。
周氏娘家在京都,她在陝北無人撐腰,丈夫又對她不理睬,她受了不少委屈。
後來她主動示好,與陳如海說,定會好生對待雲蕎,猶如親女一般。
陳如海瞧著發妻,也是不容易。
一個京都城嬌女因為嫁給他後,不得不陪他來陝北漫天黃沙,水源匱乏之地。
他一心軟,加上周氏那時又哭著撒嬌,便心軟與周氏和好了。
同年,妾侍所生的庶子,得了一場重病去世。
恰逢那時陳如海外出辦案,半個月後回來。
周氏告知他說,那妾侍思子悲痛,染了病,也跟著去了。
陳如海不疑有他,興許是忙的事情多,也無心情欲。
與周氏成婚二十餘年,家中隻有嫡妻周氏,三個妾室,再無其他女人。
後宅大權,全權是周氏所打理。
陳如海也隻是偶爾過問下雲蕎的情況,日常開銷以及生活所需,都是要依著周氏的安排。
對於陳家事情,雲蕎從六歲在這裏生活,足足生活了九年,自然也是知曉不少。
剛入陳家,她倒是對誰都帶著討好,想著寄人籬下,總是要多做事少說話。
後來才明白,這陳家唯一對她好的隻有舅舅。
舅母與表姐對她的好,也不過是麵上工夫。
不過這樣她已經很感激了。
感激在陳家能有一口飯吃。
也不知將來嫁了人,她是否能真的過上舒坦的日子。
雲蕎歎息一聲,剛穿越來的時候,她也想擼起袖子幹一場。
後來發現,她都差點餓死在古代。
幹什麼幹,先苟著再說吧。
再說,這古代女人的地位,當真是低的嚇人。
尤其是像她這種沒有父母兄長撐腰的。
將來就是嫁人,定然也尋不到什麼大戶人家。
雲蕎起身,麵帶輕笑, “我這就去,這幾日身體不爽利,就睡得時辰多了點。”
“珠兒姐姐,你快快回去跟舅母說,先給表姐她們做吧, 我去年春裝還嶄新,倒也不必年年做的……。”
珠兒卻輕巧帶了幾分蔑笑:“蕎姑娘還是去一趟吧,夫人這般做,是有她的道理,蕎姑娘隻管聽著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