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魏無羨三人一路說說笑笑好不自在,不多時就來到了雲深不知處山腳下不遠處的一片小樹林。
隻見一座木製小屋呈現在眼前,屋前是一片空地。小屋都是用碗口粗的半圓實木搭建,屋頂也是用實木做框架支撐,用蘆葦和竹子做屋麵,修葺的甚是堅固。
藍景儀早已快步走上前剛要叫門,卻發現門是鎖著的,不禁皺眉:“溫前輩出去了?”
魏無羨笑笑也不答話,舉起陳情放在嘴邊,笛聲緩緩響起。
不多時,樹林中快速閃出一個黑影,不是溫寧是誰?
溫寧看到魏無羨也顧不上滿頭滿臉的樹葉,草屑,高興的喊道:“公子,你怎麼來了?”手裏還抓著兩隻山雞。
魏無羨微笑著把溫寧頭發上的樹葉一一拿掉道:“溫寧,你跑哪裏去了?幹嘛弄的這麼狼狽?”
溫寧舉起手中的山雞說到:“思追告訴我說公子在雲深不知處養傷,我就想著公子喜歡吃烤山雞,就去抓了幾隻。我怕別人看見,就弄了些樹枝把自己包起來。”
說完,溫寧又衝藍景儀和藍思追笑道:“思追,景儀你們也來了。”
藍景儀和藍思追也行禮叫到:“溫叔叔/溫前輩。”
魏無羨笑著搖搖頭道:“溫寧,你現在真是和景儀走的挺近,還學他打山雞?”
藍景儀撇了撇嘴沒有說話。
溫寧道:“公子,那我們就在這裏烤山雞吧?啊,對了,我這裏還有景儀放在這裏的天子笑。公子,我去拿來給你喝。”
魏無羨大笑:“那可真是太好了,這幾日在雲深不知處可把我憋死了。”
藍景儀小聲 嘀咕道:“魏前輩肯定會把我存在溫前輩這裏的天子笑都喝光的。”
藍思追皺了皺眉道:“含光君囑咐過,不讓魏前輩喝酒!”
“欸,思追,含光君又不知道,再說現在還早,等回去早就沒有酒味了。”
藍景儀又壓低了聲音道:“再說,含光君對魏前輩那麼好,他才舍不得罰魏前輩,放心吧。”
藍思追依然皺著眉頭沒有答話。
藍景儀心裏卻暗自高興:“我也能跟著喝點,有魏前輩在,肯定不會挨罰。”
幾個人很快就生好篝火,開始忙碌起來。一片歡聲笑語好不自在。
終於,魏無羨摸著肚子,躺在地上懶洋洋的說到:“真舒服。姑蘇天子笑當真是酒中極品。”
想了想,魏無羨又道:“現在已是午時,咱們幹脆先在這裏小睡片刻,然後去彩衣鎮逛逛,買點東西,順便再買幾瓶天子笑放在溫寧這裏可好?”
藍景儀此時也有些微醺,聽到此話猛點頭。
藍思追沉默片刻,方道:“好吧,我們不要耽擱太久,含光君還等著。”
魏無羨沒有言語,心裏卻想著:“到了彩衣鎮我得給藍湛買點什麼,他那麼忙,都沒時間出來,也不知道他喜歡什麼,要不給他買點枇杷,對!藍湛喜歡吃枇杷。”
想到藍忘機,魏無羨不禁嘴角微彎,心裏暖意洋洋如沐春風,不覺沉沉睡去。
彩衣鎮位於雲深不知處北不足二十裏,是通往雲深不知處的交通要道,且因三麵環水,水上運輸頻繁。所以,雖然鎮子不大,但卻是異常繁華,岸邊各色商品琳琅滿目,小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
魏無羨斜倚在小船上,手裏轉著陳情,雙目微閉好不愜意。
忽然,幾聲軟軟的操著姑蘇方言叫賣枇杷的聲音傳來。
魏無羨抬頭望去,隻見兩個約摸十六七歲的少女,麵前擺著一筐筐金黃飽滿的枇杷正在叫賣。
其中一個著粉絲衣衫的女孩衝著魏無羨喊道:“公子,買點枇杷帶回去吧,一早剛剛采摘的,香甜多汁。”聲音清亮酥軟。
魏無羨登時來了精神,死性不改的和兩個姑娘調笑了幾句,挑了一些上好的枇杷,方才戀戀不舍離開。
想著藍忘機吃著枇杷的樣子,魏無羨不禁心情大好,心滿意足的剝開一個枇杷送到嘴裏。
忽然一絲不易察覺的淡淡的腐屍氣味傳過來。
魏無羨心裏一驚,看著有些隱隱泛著黑氣的陳情,魏無羨不動聲色,凝神仔細聽了聽,湊到溫寧耳邊低聲道:“溫寧,你可有感覺這河水不對勁?”
溫寧點頭道:“嗯,公子,我覺察到了,好像有陰屍的氣息,而且還不少。”
魏無羨心想:“這彩衣鎮從沒鬧過邪祟,怎麼會有陰屍?”
複又蹲下身,把手伸進河水,凝神細細聽了一會,神色漸冷。
想了一會,魏無羨跳到藍景儀和藍思追船上,問到:“此河盡頭通往何處?”
藍思追沒想到魏無羨突然問這麼一句,愣了一下方道:“盡頭?盡頭是碧靈湖啊!魏前輩,您問這個做什麼?”
魏無羨聽到碧靈湖,心中一緊,像是明白了什麼,低聲道:“我們去碧靈湖看看,現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