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坦蕩蕩,其身正,不令而行。願你倆永做君子,不憂不懼,永做藍氏弟子之楷模。切記!”
莊重肅穆的藍氏祠堂,藍啟仁站在一身雪白禮服的藍思追,藍景儀兩人麵前。一臉鄭重沉聲說道。
藍啟義夫婦,藍啟和,藍曦臣夫婦,則依次而坐。侍立一旁的管事手裏的托盤裏放著兩隻釵冠。
“思追\/景儀,記下了。”藍思追兩人同時道。
簡單而莊重的一番禮儀走完,藍思追和藍景儀兩人已經戴上了同樣的玉冠。
“思追,景儀,今天本應是大喜的好日子,可是天不遂人願,世事難料,忘機和魏嬰均是生死未卜。今天你倆的冠禮僅限於我們藍氏內部,並未廣邀仙門,甚是委屈你倆。”藍啟仁語氣沉重。
藍思追眼含熱淚,再次深深向藍啟仁行了叩拜大禮,認真而清晰道:“思追謝藍先生,思追不委屈,思追很感激。”
藍景儀亦是連忙道:“景儀也謝先生,景儀也不委屈。”
藍啟仁默默點頭。
兩人又向所有長輩和祖宗牌位行了叩拜大禮。
寒潭洞,本就清冷死寂,如今被設下了幾層結界,更是仿佛與世隔絕,寂若無人。
藍思追佇立在洞口,淚眼婆娑,十幾年前一幕湧上心頭……
靜室,清冷寂靜,藍忘機閉著雙眼趴在榻上,整個後背已經一片血紅。幼年阿苑跪在床頭,一臉淚水,小手不停的撫摸著藍忘機臉頰,嘴裏亦是奶聲奶氣,含糊不清的哭喊著:“哥哥,哥哥……”
好一會,藍忘機方才勉力睜開雙眼,凝視著眼前的小小淚人兒,淺淡的眼眸亦是點點星光。
“往事不可追,思君何日歸……”藍忘機幾不可聞的低語著,一行清淚悄然滑落。
“阿……苑,今日起,你姓藍,字……思追……記住了嗎?”短短數語,藍忘機已經氣若遊絲,鮮血亦是從嘴角不斷湧出。
“是,哥哥……阿苑記住了。嗚嗚……”小阿苑涕淚交加。
“重複……一遍。”
“阿苑姓藍,字思追。”小阿苑抽抽搭搭,含糊不清,卻是一字不差。
“含光君……”再次追憶往事,藍思追終於忍不住再次潸然淚下。
已經快二十年前的往事,藍思追早已經沒有了任何記憶,可是唯獨對這件事記憶尤深,從不曾忘懷。
獨自垂首抽泣良久,再次抬頭,雖然一臉淚水,可是一雙明亮的眼睛已經更加堅定。
“含光君,思追今天行了冠禮,思追想告訴您,思追長大了,再也不是隻會抱著您和羨哥哥大腿的小孩子。思追以後定要做含光君和羨哥哥那樣的人,一生坦蕩做人,無愧於心。”
寂靜洞口,藍思追眼神深邃堅定,語音更是輕緩而擲地有聲。
一陣沉默,藍思追再次嘴裏緩聲低語:“含光君,其實,阿苑一直想向當年初次見您一樣,叫您一聲……爹爹……”
藍思追稍稍頓了頓似乎憶起往事,片刻方才再次低語:“今日,阿苑已經肩負起匡扶正義,守護全族的責任。就讓阿苑再叫您一次吧……爹爹……爹爹……”藍思追緩慢跪地,輕輕磕了一個頭。
好一會,當藍思追緩慢起身,再抬頭時,溫和的雙目已經變的銳利冷冽。
“含光君,思追以後定要成為一名強者,隻有成為強者,才能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從今日起,思追更要勤加修習,每日都守候在您身邊,和您一起等著羨哥哥回來,如若再有人膽敢傷您分毫,思追定天涯海角必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