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於錯過了時機。
艾哈邁德爬起來以後，被炸到虛焦的視線好不容易再次聚焦，便看到那危險的箭頭已經對準了自己，趕緊身形一閃，躲入了重重石樁之間，借此作為掩體。
等綠箭俠回神，就隻能看到一個黑影在石樁後竄來竄去，這讓本就不想浪費最後一箭的綠箭俠更加猶豫。
此時，頭頂紅光閃爍，吸引了他的目光。
抬頭一看，隻見剛才每次觸動合適石樁都會亮起的那一圈白色光環，突然變成了紅色，急促閃爍了幾下後熄滅。
“什麼情況……？”
綠箭俠一臉懵逼，忽然想到剛才被艾哈邁德撞塌的那根石樁，便恍然醒悟，有了個猜測。
難道是密碼的輸入端被破壞，所以頭頂這扇出口大門徹底封死了？
如果自己猜得沒錯，那……就隻能從原來的入口離開了。
他再次看向身體正前方，本處洞穴的入口處……那裏現在既沒有小醜，也沒有人頭氣球。
是空門。
從這裏出去，一路上行，來到那個狹窄的深井就安全了。
鉤索箭的長度或許不夠，但那裏爬都能爬出去！
綠箭俠仿佛看到了勝利的曙光，看到蝙蝠聯盟裏數以千計的人類手下在歡迎王的回歸，看到哥譚市裏數以千萬計的仿生人奴隸，正齊刷刷的跪伏在地上，等待著被自己奴役！
這些，就是他呆在哥譚市的理由！
否則為什麼明明他們已經擁有了離開的鑰匙，卻始終不走呢？
在一座正在腐朽死亡的城市裏稱王……那也是王！
這樣快活的日子，能多一天就是一天！
此時此刻，似乎沒有人能阻攔自己的離開！
綠箭俠抬起複合弓，換上了鉤索箭，瞄準了洞穴入口上方的凸出石塊，打算直接飛索滑行過去，這樣可以避開右下方那個和自己捉迷藏的‘管理員’。
他甚至已經有了一個惡毒的收尾計劃。
隻要自己先離開了這個洞穴……他就回身再射出一箭。
宙斯之箭。
隻要再為其蓄能30%，他就有把握將這個洞穴炸塌，讓兩名管理員和小醜一起被埋藏在這裏！
這時，小醜川剛長出脖子和一半的四肢，連意識都還沒有恢複。
……
無底深淵中。
美好精壯的成熟男體，正四仰八叉的下墜著……下墜著……
喪鍾眼眶通紅，目光呆滯，他已經哭喊了好一會兒，也試過努力自救，但沒有用……沒有用……他現在已經懶得喊了。
下麵什麼也沒有……什麼也沒有……根本無從借力……
隻能無助的下墜……永恒的下墜……
在他身體左側，是早已脫手的納米武士刀，它正和自己同步下墜，速度幾乎一毛一樣，顯得毫無驚喜……無聊的自由落地定律。
人的情緒無法長時間保持極端，喪鍾此時處於一種更糟糕的狀況裏……
在絕對的絕望中衍生出絕對的無聊。
他剛才甚至一遍擦眼淚，一邊看著這把納米武士刀，開始思考空氣阻力的問題……明明空氣阻力對我更大，憑什麼這刀下墜的速度和我差不多，幾乎保持了相對靜止……
再左側，則是那個發了瘋和自己同歸於盡的死光頭。
他似乎沒有死，也沒有頭。
埃斯特班被切下的頭顱，在下墜的過程中，飛快的枯萎，碎裂，化作飛灰。
而他的身體則依然充滿活力，脖頸處血肉瘋狂蠕動，再幫助他生長出一個新的腦袋。
兩人下來的時候是抱著的，之所以現在離得這麼遠，是因為喪鍾為了求生，在空中蹬了對方一腳。
他試圖將埃斯特班當做一個發力點，指望著蹬他一腳，就能讓自己移動到深淵邊緣，隻要能碰到那粗糲的峭壁，喪鍾還是有辦法穩住下墜趨勢的。
待會兒再一點點往上爬就行。
可惜深淵太過寬廣，這一腳蹬的，隻是拉開了他們二人的距離，距離峭壁大概還有……十幾米的距離。
光頭那邊相對倒是更近一點，但差不多也有10米左右。
沒希望，根本沒希望。
他現在甚至有點期待這光頭的腦袋快點長出來，快些複活，這樣還能多一個人在這永無止境的下墜過程中聊聊天。
比如，問問他的如何獲得這種不死的能力的，也是小醜給的嗎？
皇天不負苦心人，在喪鍾殷切的期盼中，埃斯特班的頭顱終於再次長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