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室友來的時候葉然剛巧去水房打熱水了,回來一開門瞧見對方高大的背影,語氣十分驚喜的說道。
“你就是搬來205的同學吧?輔導員沒說你是哪個係,你好,我是財經係的...”他的後話在看到對方的臉後,徹底被吞回了肚子裏。
羅亭之皺著眉反問,“葉然?”
他和羅亭之在大二上學期開學的時候有過一點小摩擦,這段經過不怎麼愉快,後麵又沒機會說清,兩個人也就相互誤會著。
加上葉然本身就不是必須要把矛盾化解開的類型,更何況對方還是高高在上的羅亭之。
事到如今葉然自然沒到看不順眼羅亭之的地步,隻是不知道羅大神看不看順眼他了。兩個人還要在同一屋簷下度過一年半的時間,光是想想都覺得要命。
“對...我是葉然。”他慢吞吞伸手扶了扶眼鏡,搜腸刮肚的找詞,試圖讓氣氛別那麼低沉,“跟你一個係。”
羅亭之的行李放在空床邊上,卻沒有要坐下的跡象,站在原地定定的看著葉然。
他硬著頭皮走進門,彎腰把熱水壺放回桌底。後麵跟隨著的那道視線如芒刺在背,害得葉然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最後他選擇爬上二層的床鋪,背過身假裝玩手機。
羅亭之沉默片刻,終於開了金口。
“明天你和輔導員說換宿舍。”
葉然倏地一下坐起身,借著高度的優勢垂眼問羅亭之。
“你想換自己去說,我在這裏住了一年半了。”
對方沒接話,目光仍然放在他身上,盯得葉然心裏發毛。
“看我幹嘛...?”他不自覺咽了咽口水。
羅亭之還是不接話,忽然轉身彎腰打開地上的行李箱,仔仔細細開始整理裏麵的衣物。
葉然從二層床上探出腦袋觀察了一會兒,才慢吞吞收回上半身。
說起來他和羅亭之的小摩擦,還是在大二上學期開學第一周的某節課上發生的。
不知那節課的教授怎麼會突然聊起機甲零件的市場價值,針對機甲操控室的緊急按鍵芯片是否大批量投入生產,方便用於其他領域的緊急安全係統這一觀點,讓大家以小組為中心進行討論。
葉然家裏的親戚從事這方麵的生意,他從小雖不說耳濡目染,但或多或少也了解一些行情。
所以小組討論最後的論點,剩下三人都采納了葉然提出的想法。
沒料到發表出來,教授還沒開口,卻遭到羅亭之的強烈質疑。小組組員是隨意組建的,大家肯定不願直麵反駁羅亭之的觀點,自然而然就把葉然推了出去。
盡管最後並沒有真的吵起來或者一來一回的辯論,但在當事雙方的心裏都對對方印象不好。
之後的大半個學期裏,他們沒有說過半句話。雖說重疊的課程挺多,也低頭不見抬頭見,反正尷尬的不是自己。
現在好了,低頭見抬頭見,吃飯睡覺還要見。
作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