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得選擇,那就不做選擇。
她慢慢的閉上了眼睛,腦海中突然浮現這山穀中的鳥獸聲,溪流聲和春夏秋冬極速變換的畫麵。
她驀然覺得自己像是飄浮在空中的一粒塵埃,共同感受著這些細微的變化。
突然一束光亮照進雲染的心口,她猛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虛空站在一塊無邊無際的海上。
這是?
【宿主,這裏是你的識海。】
聽到聲音雲染猛地回頭。
隻看見一隻通體雪白,身形巨大的猛獸蹲坐在那裏。
那巨大爪子光是放在地上就如碩大的房梁,毛茸茸的毛發隨著微風浮動,上麵熒光點點像似流淌著星河,
渾身透體散發瑩白色的光,漂亮到不似凡間之物。
而自己站在它麵前就像‘螞蟻與大象’。
她走到那隻不知道是什麼的動物麵前,抬起手才堪堪能摸到它的胸口。
“你……是狗子嗎?”
雲染問的有些猶豫。
現實中她見到的狗子太像雪橇三傻中的一個了,而這識海中的它簡直顛覆了她之前個印象。
她腦中劃過自己之前看過的山海經,都沒找到一個能與眼前這隻獸媲美。
不是眼前這隻強,而是山海經裏麵的怪物都太醜了。
“原來你長得這麼大的嗎?”
這體型得有幾噸吧?這過年要是殺一頭,都能頂幾十頭豬了,整個村都能吃流水席了。
雲染心裏暗暗想著,卻忽略了在識海之內,她所有的心思都和狗子相通。
【宿主,我是靈獸,不是豬。】
雲染:“……”
這特麼都能知道?
是的,聽得還很清楚!
狗子低頭看向她,連嘴都沒有張一下,雲染就知道了這句話。
她詫異的看向它,一時間有些啞然。
好在狗子沒有再繼續殺豬吃肉的話題。
【宿主,你現在試著控製竄動的靈氣,順著它們的流向,慢慢引導它們的方向……】
“嗯。”雲染點點頭收斂起其他的心緒,仔細感受著身旁一切的變化。
從蟲鳴,到風聲……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化形之前那顆在小溪邊的水宿,每天貪婪的吸收著日月精華,努力成長著。
枝條伸展著,觸碰著流動的微風,渾身驟然舒暢。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吐了出來。
突然睜開眼睛。
“我好像知道該怎麼做了。”
喧鬧又重新擠進來耳朵,雲染輕抬眼皮。
突然,那些光不再束縛自己,而是乖順的順著自己的意念。
她從祭壇的半空落了下來,正好站在圓陣的中央。
那圓陣的溝壑中流淌的紅色光芒,在她腳落地時霎時變得像極光一樣的綠。
忽地光芒乍現。
那抹綠像是有生命一般從祭壇上流竄下來,繞過宮遠徵他們周身,又衝著遠處被禁錮在密道內的中蠱毒失去神智的宮門的族人而去。
突然猛地穿過那些人的身體,然後消失在山林間。
“這裏是……?”
“我怎麼會在密道?”
“我剛剛不是還在前山執勤嗎?”
那些人像是如夢初醒般,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在這裏。
“他們恢複神智了。”聽著密室裏的聲音,宮紫驚喜開口道。
一旁的月長老也是毫不耽誤,立刻打開石門過去給他們把脈。
在確定他們脈象和神智正常後才鬆了一口氣。
“老弱婦孺留下,留一隊人保護,其他人跟去後山祭壇!”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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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氣的變幻流動,吸引了祭壇下的人注意力。
其中最愕然的莫過於花無月。
此時他招式混亂,因為分神漸漸落於下風。
雲染眼神一凜,流動的光芒直衝花無月而去。
在他剛要出招時卷住了他,猛地拖到了祭台上。
“不可能!”
他抬頭看著天空的異象此時已經是七星連月,結界的門不僅沒有打開,就連用來結陣的陣眼都逃出了他的預料。
突然他眼眶通紅,惡狠狠的瞪向雲染,歇斯底裏的嘶吼著:“這不可能!你隻能算是這陣的祭品,怎麼可能控製這陣?”
雲染眼眸裏沒有情緒,淡淡開口道:“或許你們家族遺留下的殘本上麵的記錄從來都是錯的,我不是開啟結界的祭品,而是控製結界的陣眼,是鑰匙!”
“而七星連月隻是我靈力覺醒的時刻……”
後麵這句話雲染是看著狗子說的。
從她能控製流動靈氣開始,腦中混沌的記憶漸漸變得清晰明了。
老人參精說對了一半,隻不過這個結界,從來就不能靠她一人之力能打開的。
她隻是守護結界的一個界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