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梁灣還打算問什麼,黎簇的父親買了些水果和吃的回到病房,兩人寒暄了幾句,梁灣便從病房退了出來:“怎麼....會是逆行性遺忘症....”
“逆行性遺忘症?還真有人得過這個病啊?”路過的醫生好奇的問。
“有,還不止一個。”梁灣失神的回答後,拿著黎簇的病曆本快步離開。
“家主。”一位有些年邁的男人身穿黑色大衣推開房門,走進病房內,朝已經蘇醒的人微微行禮,男人抬起眸子,背對著他坐在病床上看向窗外的人沒有回應,
她的視線繼續停留在窗外的景色上,良久,她輕輕歎出一口氣:“你還知道我是家主?和吳邪一起瞞了我十年,你說說,我應該怎麼處置你。”
“月影甘願受罰......”
“你老了許多....”月舒瑤將視線定格在那人身上,即便歲月的痕跡在他臉上布上細紋,可姿態卻依舊硬朗,月影輕輕露出笑容:“自成為家主的影衛,哪還會在意這些,一開始家主是我的妹妹,後來是朋友,再後來成了孫女,歲月在我臉上顯現,可家主卻始終未老。”
“你快要走了嗎?”月舒瑤
“不走,這十年裏,能跟家主體驗尋常人的生活,月影早就已經知足了。”
“還有臉提,白白給你占了便宜。”月舒瑤嘴角向下撇了撇,逗得月影笑出了聲。
“幫我申請出院,有些事是時候了。”月舒瑤
“是,家主,但您的傷不需要再養一段時間嗎?”
“不需要,盡快辦理,好久沒吃新月飯店的菜肴了,順便定個位置吧。”月舒瑤緩慢的喝下一口水,月影輕輕點點頭,邁開步子退了出去。
一個不怎麼美好的早晨,少年身穿藍白校服,黑板上的字跡若隱若現,老師孜孜不倦的聲音似乎在強行進入他的腦海裏,黎簇重重的歎下一口氣,手撐著下巴視線不自覺的看向窗外.....
他們現在會做什麼?或者是真的不需要我了?舒瑤姐去哪了,當時明明一起出的沙漠,怎麼到了醫院人就消失了......
“黎簇!黎簇!你走什麼神呢?”
黎簇回過神,尷尬的轉動眼珠子,發現老師和同學們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撤下撐著下巴的手,老師嚴厲的開口道:“你,上來做這道題。”
少年站起身走上講台,接過老師遞來的粉筆,他看著那些密密麻麻的符號,本以為自己應該會做的.....可看了半天,他的腦子一片空白,認命的轉頭看向老師:“老師,我不會做這道題,你講給我聽吧。”
粉筆從手上遞出,下意識的以為老師會接下,結果懸在半空許久,老師除了說出那些難聽的話,便讓黎簇下去認真聽講,
少年垂下眼眸,握著粉筆的手不自覺的收緊又拋向講桌上,
如果是他們.....算了,都是被拋棄的人,哪還奢求個什麼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