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硯辭喝了一口冰水，抬頭看一臉等著答案的沈未晞：“是不是，對你來說很重要？”
沈未晞沒料到，傅硯辭又把問題拋給了自己，頓時麵上火辣辣地。
雙手局促地捏著桌上的餐巾紙。
“未晞，你去國外進修這麼多年，如今學業歸來，定能有一番作為。”傅硯辭舉了一下水杯，“預祝你一切順利。”
這話，聽的沈未晞想笑。
她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對上傅硯辭淡漠的眼神：“難道你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出國嗎？”
“我應該知道嗎？”傅硯辭衝沈未晞笑。
“是為了你。”沈未晞嗓音突然拔高，讓四周正在吃飯的客人都忍不住扭頭看她，但她努力克製被眾人盯著的羞恥心，深情緩緩地注視著傅硯辭，“從小到大，你都是人群中你的佼佼者，別人花一個小時背出來的課文，你十分鍾就搞定了，隨著我們年紀一年年上漲，我發現我跟你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爸爸一直遺憾媽媽沒給他生個兒子，所以把希望全都寄托到我的身上。”
沈未晞喝了一口水，冰水能夠讓她稍稍冷靜一點：“我的壓力一直很大，或許出國，在沒有你的世界裏，我能夠靜下心來認真求學，可我發現，每當夜深人靜，我走在陌生的街頭，看著一對對簇擁的情侶，我才明白，我心裏是多麼渴望見到你。”
沉默。
久久的沉默。
沈未晞以為自己一番真情流露，會打動傅硯辭，結果他卻……
眼中的熾熱，一點點冷卻，最後熄滅。
“抱歉，我可能昨晚沒睡好，一時說錯了話。”沈未晞低頭，難過地想哭，硯辭不說話，這比他開口拒絕，還要令自己難受。
“這番話，早在你出國之前，你就想說了吧？”
沈未晞抬頭，不可置信地看著傅硯辭：“所以，你一直知道，我……”
“是。”傅硯辭點頭，平靜地對上沈未晞難以置信的眼神，“我一直知道，你喜歡我。”
被喜歡多年的人，知道自己的心思，沈未晞一張臉瞬間爆紅，眼神躲閃不敢跟傅硯辭對視。
“大哥答應過我，將來我結不結婚，娶誰家的女兒，都由我自己算，你應該清楚，家裏的生意做的越大，基本上子女都要以聯姻為主，就像廷遠為了家族，娶了自己不喜歡的女人，而我是不會為了家族妥協的。”
沈未晞麵上的紅暈，在他訴說之時，一點點褪去，最後慘白無比。
良久，她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所、所以說，我跟你是不可能的？”
“是我從未往這方麵考慮過。”
“既然你沒考慮過，為什麼從小到大對我這麼好？”沈未晞問出口的瞬間，眼淚不聽話的一串串滾落，旁邊一直看著的吃瓜群眾，紛紛開始心疼她起來，本想站起來拒絕她的男人理論一下，但一看男人那掛滿寒霜的臉，還是算了，免得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我對大家都很好，沒有區別對待過誰，是你的喜歡，讓你覺得我對你是區別於他人的。”
好官方、好冰冷的話。
沈未晞哼笑，撇頭，飛快擦去麵上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