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渾氣息排山倒海,直傳衡山深處,天空飛舞的靈禽紛紛墜落,地上奔走的靈獸爆體而亡,甚至都沒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
方廣寺玄善於心不忍,朗誦一句佛號:“阿彌陀佛!白施主,請聽老衲一言,冤有頭債有主,這衡山史言老祖,的確兵解百餘年了!”
“玄善大師,奴家相信你的話。但是,奴家有一事不解,萬餘年前,左史言已經是明道修士,恐怕早已成就虛極,怎麼可能兵解?”
左子峰壯起膽子道:“老祖突破半步虛極不假,但正因當年的事,我衡山劍派被百變門圖謀,史言、史行兩位老祖均被鴆殺,衡山劍派也從衡域五大宗門除名,差點宗門不保。這也算是百老板親自報仇了吧!”
白煞冷哼一聲:“衡山劍派的事,過後奴家自有賬可算!”
望向眾人:“現場有對不起百靈的,自覺留下來!其他人等,速速回去報告,讓那些雜碎趕緊過來謝罪!三天時間未到案的,奴家定讓他的家族、他的宗門,雞犬不留!”
除了數人,其他人恨不得身上生出翅膀,腳不沾地,迅速逃離。
感受著慌亂的人群,白煞突然開口:“朱世秀!你也想逃嗎?你水簾洞,自信能與奴家抗衡嗎?”
水簾洞大長老朱世秀如被施了定身法,釘在原地,身不能動、口不能言。
隻有急劇變化的古怪表情,演繹著內心的惶恐。
他當年的確在青樓欺辱過百靈,內心恐懼,本想趁亂離開,回去再慢慢想辦法,誰知,白煞竟一眼認出了自己!
逃離的人群紛紛停下,想看看白煞如何處置朱世秀。
白煞伸手淩空一抓,生生將半步虛極的朱世秀抓上演武台,跪在地上。
“朱世秀!當年你犯下什麼罪行,說說吧!”白煞語氣冰冷。本來她也不想暴露當年的事情,但為了替百靈報仇,免不了揭開過去的傷疤。
“當年,當年,在下,在下......”
“哼!奴家替你說吧!當年,你欺負百靈修為盡失,被賣去青樓賣唱,居然用強要了她的身子!”
很多人被雷得外焦裏嫩。這道貌岸然的朱大長老,當年也應該是明道境強者了吧,居然做出如此不堪的事情來!
“朱世秀,你可知罪?奴家也並非不講道理之人,如果你主動領罪,奴家保證不連累水簾洞!”
朱世秀抬起頭,一雙小眼睛空洞無神。“白煞大人說話算數?”
“你有選擇嗎?”
“白煞大人需要我怎麼做?”
“你自裁吧!”白煞的聲音冷如鋼鐵。
朱世秀掙紮著站起來,仰天大笑。
笑聲悲愴淒涼,萬千不甘!
笑著笑著,一行濁淚滾落,笑聲反而帶著解脫後的輕鬆!
是啊,自裁何嚐不是一種最好的結局!至少,能保全宗門;至少,一縷魂魄還能歸於忘川,不至於完全神魂俱滅!
片刻,笑聲戛然而止!
朱世秀自毀三海,瞬間變成一具皺巴巴的幹屍,如土委地。
自始至終,白煞麵色冷漠,不發一言!
看著平時八麵威風的大長老橫屍當場,水簾洞同來的數人並不敢言語,偷偷抹一滴痛淚,戰戰兢兢走了。
無關人等心有戚戚,一刻也不想多留,匆匆離去。
很快,現場隻剩下神農家族大長老神農逍數人。
他們,一開始就沒走。他們也知道,在虛極強者麵前,自己將逃無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