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拐了七八個彎,來到了一個小院子邊,聽著裏麵喧鬧的聲音,劉同心中一喜,今兒運氣不錯,那大哥應該在家。
鎖好了車子,劉同進了院子,推開屋門,一股煙酒的臭味,撲麵而來,不過屋子裏喧鬧的聲音並沒有停下。
屋子裏有七八個人,幾個在炕上玩牌,幾個圍在那裏看牌。
坐在中間的一個幹瘦的小個子,看了一眼進門的劉同,隻是一仰頭就算打過了招呼。
劉同笑嘻嘻的打了聲招呼,“風哥,紅旗哥,玩著呢”。
“哦,侉子來了,坐!”幹瘦的風哥,也沒有抬頭,隨意招呼了一聲,就接著玩牌。
坐在炕上的一角正悶頭喝酒的是趙紅旗,一米八的大個子,剃了個光頭,臉上的刀疤從額頭一直到嘴角,一般人都不敢看第二眼。
趙紅旗是風哥的拜把兄弟,風哥一半的威望都是靠趙紅旗拳頭給爭到的,所以趙紅旗一句話沒有,劉大侉子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風哥大號關風,因其身材瘦小,在對頭嘴裏外號關娘子,可這諢號就連對頭都不敢當麵叫號,隻在私底下的時候才敢念叨兩聲。
敢當麵叫關娘子的,現在要不是在吃牢飯,要不就是下落不明。
關風的陰狠之處,整個縣都是知名的,作為革委會的骨幹分子,在縣裏都能叫的上號,主要是他那些整人的手段和睚眥必報的性格,讓其像是個瘋狗,大夥都有意的避而遠之。
牌局一直打到了晌午,劉同站在坑邊一直看到了中午,他雖然能搭上關風的線,可也隻是個邊緣角色,就這還是靠表哥的麵子,要不然,連站在這裏的資格都沒有。
結束了牌局,關風吩咐小弟去買吃食,看到劉大侉子還站在那裏,說道:“侉子,有事吧?”
聽到關風說話,劉同順勢坐在了炕沿上,笑著說道:“嘿嘿,風哥懂我,這是小弟孝敬您的”
說完話,劉同從布兜裏拿出了煙和酒,就放在了桌麵上。
“呦嗬,飛馬煙西鳳酒,侉子你這是大出血啊,啥事,說吧,扭扭捏捏的”
一條飛馬煙可這禮可不輕,何況還有瓶西鳳酒呢。
關風雖然在外強的一批,可說實話,兜裏並沒有幾個子。
靠著歪門邪道能弄幾個錢,可手底下跟著他混的小弟們太多,總不能讓兄弟們餓肚子吧,要不然誰跟你混,何況還要不時的給小弟們打打牙祭。
這一通下來,兜裏經常是叮當作響,主要是桃源鎮實在是太小太窮,也沒有什麼可撈的地方,要不是跟著縣裏的隊伍混過幾次,就現在的排麵他都支撐不起來。
看在煙酒的麵子上,關風的聲音也柔和了下來,畢竟在桃源鎮還真沒有他搞不定的事,隨帶手的幫個忙,這煙酒就到手了,這事劃得來。
趙紅旗看著桌麵上的酒,眼睛也亮了,也不管關風有沒有說啥,直接就摟過了酒瓶,庫庫就是兩口下肚。
“呼!好酒!”
關風苦笑一聲,搖搖頭,也沒有說啥,因為說啥也沒有用,這家夥就是十足的酒鬼。
看來,劉大侉子的事,不能不接著了,酒都下肚了,你還能說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