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完蝴蝶蘭,蘇星寧纏著陸雲講愛情故事,陸雲講起紅樓夢。
蘇星寧沉浸其中,講到黛玉悲葬花時,她也跟著悲傷,嚶嚶哭起來。
陸雲沏了一杯茶,遞過去,笑道:“師妹你哭什麼呀。”
蘇星寧掏出一方絲帕,擦掉眼淚,眼圈已經微微發腫,咬著嘴唇說道:“花兒雖然美麗,但絢爛的隻是瞬間,一陣秋風吹過,便離了枝頭,在泥裏腐爛了。”
又聯想到蝴蝶蘭,歎道:“蝴蝶蘭再美,也長久不了,終逃不過被風吹落的宿命。”
“而且,林黛玉那麼可憐,孤苦伶仃在賈府的屋簷下,為何賈寶玉還不理解她。”
說著又泫然欲泣,仿佛她就是正在葬花的林黛玉。
病嬌文藝女青年又雙叒叕上線,這在前世,妥妥的作精女朋友啊。
這種情況最有效而且能加分的辦法,就是完全站在她們的立場,一起罵。
陸雲表現出義憤填膺,仰頭喝了一口茶,氣憤道:“這個賈寶玉忒不是個東西,黛玉已然如此可憐,不關心也就算了,竟還誤會她。”
這句話說到蘇星寧心坎裏,她一雙美眸望向陸雲,神色感動,還是陸師兄會體貼人。
又講了一陣紅樓夢,陸雲停下,端起茶杯,潤了潤嗓子,“欲聽後世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蘇星寧嘟了嘟嘴,意猶未盡,但細水長流,以後才能經常來找陸雲,她轉頭問道:“師兄還不曾去青陽殿,點長明燈吧。”
陸雲十六年來,在青陽宗一直是小透明一般的存在,對這些自是不甚了解,問道:“點長明燈?”
蘇星寧答道:“每個青陽宗的修士,都會在點一柄長明燈,算是在宗門的一個根。”
“修士壽命悠長,雲遊時一別百年千年常有,哪裏遭了劫難,身死道消之事也常常發生。”
“燈亮人在,焰滅人亡。”
“是死是活,師長兒徒,親朋好友便能從長明燈知道。”
陸雲了然,修仙世界廣袤無邊,也沒個電話手機,這也算是唯一能知道的信息了。
蘇星寧接著道:“在青陽殿登記後,宗門也會定期發放月供,修行一事,法財侶地,資源是很重要的。”
臨時工和公務員的區別,登記後就相當於有正式編製了,陸雲心想。
蘇星寧返回玉女峰,要路過青陽殿,二人便一同乘坐飛行法器紙鶴前往。
一會兒功夫,二人到達,蘇星寧道:“陸師兄,師尊交代有差事,我先走了。”
陸雲從紙鶴躍下,目送蘇星寧離開後,朝青陽殿走去。
青陽殿坐落在青陽峰山頂,傳說,當年青陽老祖中意此峰,便一劍削掉了峰尖,建立了青陽殿。
走過陡峭到近乎筆直的上千個台階,視線突然開闊,一個廣場出現,廣場的盡頭是一座雄偉的殿宇。
殿宇的門頭掛著一塊玉石匾額,上書青陽殿,匾額上字跡蒼勁,似用刀劍刻上的一般,劍氣逼人,不可長視。
陸雲走到殿前,兩名守門的童子詢問來意後,進去稟告,少頃返回將陸雲引進去。
引路的童子紮著兩個衝天揪,走起路來一顫一顫,他故作老成的說道:“一會兒進去注意言行,掌教老爺近來閉關,負責登記、燃燈的是親傳弟子明清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