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頭盯了他一會兒,便問道:“對於煒傑離開你是怎麼麵對的?”
“我嗎?我當時都沒有什麼時間去難過於煒傑的離開。”許楠凡道。
我不解道:“什麼?沒有時間?”
“煒傑離開後,你昏迷,接著你又悲傷過度,時而陷入幻覺,時而清醒,我當時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隻盼著你醒來。”許楠凡陷入回憶道。
“後來呢?”我問道。
“後來,,,”許楠凡沉思了片刻才道:“後來等一切都塵埃落定後,我也同你一般,獨自來這兒坐了一天,我知道一切已經毫無意義,但我就想在這兒坐會兒,這樣我才踏實點,隻是缺的那個人始終都要缺了。”
“想起來所有的事,並沒有我想象中開心。”我聽了許楠凡的話,不知作何回答便又道。
“我或許不能理解。”許楠凡道。
“我開心我能想起來和煒傑一起經曆的所有事,但是,我又難過於我並不如想象中痛不欲生。”我自顧自的說。
“這樣不好嗎?”許楠凡輕聲問。
“並不好,一點都不好!”我突然有些悲涼的道。
我看了看遠處一望無際的大海,說道:“看遠處,好美!”
大海與天空連成一片,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著光,漂漂亮亮的,美的好似童話。
許楠凡也點了點頭,應和:“是很美。”
“可是,煒傑就消失在了這樣夢幻般的美中。”我又道。
許楠凡沉默,隻盯著遠處。
“我難過的是,隻過了兩年而已,我都已經不似當初那般難過了,我怕再過兩年,再過二十年,我就把煒傑的死當做理所應當,本該如此了,這才是最可悲的。”我平靜的道。
“你不會!”許楠凡道。
“我會的,我明白我的,所以我得一直一直記著他,我得一直一直記得這裏。”我道。
“他最後也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許楠凡道。
“我如他所願,聽他的話,好好的呢,好好活著。”我有些難過的道。
“可他也不想你如此這般!”
“我怎麼了?我好著呢,我也不怎麼難過於他的離開,也沒有任何尋死覓活的想法。”我心中無法平靜。
“我陪你在這兒坐會,坐會就回去吧,你穿的少,小心感冒。”許楠凡道。
“好。”我應了聲,就不再說話。
懷著難以訴說的心情再次翻開了日記。
翻開第一頁寫著,
“從始至終,一直特別相信一句話:
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我相信我們你相遇絕非偶然。”
是啊,我們暗戀的終點不是無疾而終,是有情人終成眷屬,又如何不算戀戀不忘,必有回響呢,隻是,結局卻是一個人而已。
我一頁一頁的翻著煒傑給我的日記,這是他對我的喜歡的見證,說不感動是假的,可更多的是遺憾。
他記得我說的每一句話,哪怕是無關緊要的隨口吐槽。
在我們無意談起關於情侶間冷戰的話題時,我說過我不喜歡這樣。
但當時也隻是隨口一說,卻見煒傑在日記中寫道:
“今天,小婕說她不喜歡冷戰,如果我們以後在一起後,我會努力避免冷戰,如果她想冷戰,隻要不離開我,任她鬧,我絕不會生氣。”
我說過,我注重細節。
他便寫道:
“把溫柔藏在細節裏,留給重要的你。”
他也確確實實做到了。
他對我很溫柔,也很細心。
隻是,他從溫柔的海裏遊來,最終也把他的溫柔留在了海裏。
我再次抬頭看了看海,遠看好看,近看深邃、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