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我…我就知道你會來的。”靠牆坐著,秋力克神色平靜的撫摩著懷裏的小藍貓。他的胸前,鮮紅的血還在不停的流著,不過已經流的很緩慢了。
這一幕讓雷紋感到很遺憾。
“你也是為信而來?”秋力克問,隨後他搖了搖頭,“很可惜你來晚,如果你能早一分鍾到,或許他就跑不掉了,嗬嗬…”
走到了秋力克的身邊,雷紋查看了他的身體。
那把刺入秋力克心髒的匕首顯然被人淬了劇毒,雖然不會使人立即喪命,但傷口卻不會愈合,這也就是說,一旦被這把匕首刺,那麼他將會失血而亡。
“別費力氣了,我活不了多久的。”此時的秋力克對生死看的很開,“你不想知道是誰搶了信?如果你去追的話,說不定……”
“我不全是為信而來。”
雷紋的心裏很清楚,無論是誰拿到了信自己都不可能再搶回來,這一點可以從剛剛的戰鬥了解到。
“不全為信?”秋力克不明白。
雷紋點點頭,然後從衣服拿出了一張皺巴巴的銀行票據,“你父親要我轉交給你的,他希望你能拿著這筆錢好好的生活,這樣他至少走的安心一點。”
接過了票據的秋力克呆呆的注視著那張已經發黃的紙片,淡綠色的眼眸閃爍依稀的淚光。那是父親留給他的、最後的,也唯一的牽絆。堅強了許久,他的鼻一酸,終於忍不住哭泣起來,像孩一樣。
淚,一個勁往心裏流。
雷紋能理解這種悲傷的感覺。
哭了好長時間,秋力克原本缺乏血色的臉變的更加蒼白。
“我父親怎麼死的?”秋力克低聲問。
“喝了禦賜的毒酒。”
“父親,害怕嗎?”
“你父親走的很鎮定,他到最後一刻都緊守貴族的榮譽。”
秋力克陷入了沉思,“是嘛。”
窩棚裏安靜了下來,隻有那隻小藍貓偶爾發出輕微的叫喚聲。
此刻,雷紋的腦海回想起了歐海克“走”時的神情。雖然他貪汙了大量的公款,但麵對死亡的他還是走的很坦然,比起那些貪圖苟安以及無能的軟弱貴族來,他確實有值得尊敬的地方。
一陣急促的咳嗽聲將雷紋拉回了現實。
“你怎麼樣?”雷紋連忙將秋力克的身體放平,不過秋力克顯然已經不行了。
秋力克的臉上帶著一絲平和的微笑,笑容夾雜著無奈、感歎、悲傷等等,他將那張票據還回到了雷紋的手。
“對我來說,它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
雷紋靜靜的看著秋力克,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樣話寬慰他。
“道森家到我這一代徹底完了,不是因為父親的貪汙瀆職,也不是因為我的愚蠢,而是因為處於這時代變遷的渦流之,我的家族是第一個,但絕不是最後一個。”
劇烈的咳嗽伴隨著錐心般的疼痛,卻讓這個瀕臨死亡的人意外的平靜。他的目光無力的注視著頂棚,嘴不知道在輕哼些什麼。
“…鴉…我…我…有個請求…”秋力克斷斷續續的說道:“請務必…答應…我…”
“什麼請求?”
“我可…以看看你的樣…嗎?”
沉默……
雷紋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同意了,當他解下臉頰上的黑色麵具時,當他以南督雷紋的摸樣出現在對方的麵前時,秋力克沒有覺得驚訝。
“…南督…雷紋嗎?”秋力克淡淡的笑著,“這是多麼諷刺的一件事啊。”
“……”
“你知道嗎?那封…信的…內容?”秋力克問。
雷紋搖了搖頭,他隻知道那封信關係到宰相和自己的命運,對於其的內容他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