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到空曠感十足的房間,吉魯菲斯獨自一人坐在角落,他把自己藏進自我思緒的森林之,閉上了眼睛。
希拉斯殉國、烈火兵團覆滅以及雷紋大膽的謀略,這令人極不愉快三重奏回蕩在空氣後,吉魯菲斯把白晰的手指頭抵在潔白的牙齒上,強忍著惡心的不快感微微地咳了一下,充滿感觸和自省味道地喃喃說道:“是我太高估自己的能力,還是雷紋遠比我想象的更加有智謀呢?”
吉魯菲斯瞳孔的深處搖蕩著蒼藍色的陰霾,被剛毅的外表緊緊包裹著的纖弱靈魂,一小部分接觸到了外界的氣息。如果把“失算”這句話換成“愚蠢”的話,他也是一個愚蠢的罪人。他自己比誰都知道這個事實。
可以直白的說,吉魯菲斯從頭到尾都沒有算出雷紋真正的意圖。
什麼威名克事件,什麼刺牆事件,這些所謂的“事件”都是為了隱藏他真正的戰略目的而布下的迷陣。
希拉斯沒有識破、艾紮克沒有識破,自己同樣也沒有。
可惡啊!
強烈的自責感讓他陷入了更深的困境之。
“如果一開始就能識破這個詭計的話,那麼,自己就可以在西線布置重兵,希拉斯不會死,烈火兵團也不會覆滅,說不定現在已經擊敗雷紋了“
他之所以會晃著金黃的頭發這樣說,或許這是他自己也不能不注意的逃避行為。盡管如此,他可是從來就沒有說過謊的和做過假設。
“朕,輸了。”
他喃喃道。
“幫朕拿一杯白酒來。”
少年侍從行了一個禮,以跑步的速度從皇帝麵前退下。不久之後便拿來一杯盛滿紅色液體的水晶杯,恭恭敬敬地呈給他。
但是,吉魯菲斯並不是因為自己想喝才要酒的,從侍從的手接過水晶灑杯之後,年輕的金發皇帝將他那修長而優美的身體麵向窗戶,溫柔地翻過手腕,紅酒便緩緩地從玻璃杯流下,浸濕了被月色籠罩了一半的庭園——這是吉魯菲斯獻給希拉斯以及戰死將士的花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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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在房間裏待了四個多小時,這段時間裏,軍部的幕僚和將軍們輪番開會,討論如何進行下一步。不過再此之前,愛利西亞和烙伊同時下達了通訊管製的命令,禁止士兵討論傳遞,關於烈火兵團覆滅的消息。
氣氛壓抑的房間裏坐了十多個人,這些人都是吉魯菲斯的重臣。
“這種時候不能再拖了,我們應該立刻派出使臣,要求聯邦皇帝立刻撤兵。”
“你腦秀豆了嗎?”烙伊瞪了發表愚見的蠢貨一眼,“這是戰爭,是統一大陸的全麵戰爭,難道你派一個隻會耍嘴皮的家夥,就能讓野心勃勃的聯邦皇帝滾回老家去?”
“我”
“放棄那些愚蠢且浪費時間的建議吧。”
若無其事的發表自己的感言之後,烙伊凝視著友人的臉,然而,他那銀灰色的眼睛卻顯出了內心的不安和焦慮。
“大家還有什麼好的建議嗎?”愛利西亞問。
位軍官交抱著雙手,思考了片刻,又猶豫了片刻,最終說道:“聯邦軍已經攻入王國,不過大規模進兵,後勤補給線一定拉的很長,即便有重兵保護,隻要我們集攻擊,還是有可能切斷的。一但戰術成功,到時候就可以把聯邦軍孤立在我國境內。”
說完後,他抬起頭看著眾人,在窒息的安靜等待著。
“這個建議不錯!”愛利西亞給予了肯定,雖然她並不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