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內,一處偏僻的院落中。

正傳出一陣陣的女子抽泣聲。“二小姐,二小姐,不要再打了,再打下去大小姐會死的。”

此刻,一名已經哭成淚人的小丫鬟正撲在地上一個瘦削的女子身上,為她擋下幾記鞭子。地上的女子早已麵色慘白,被鞭子抽破的衣服上露出青紫的皮膚,上麵還夾雜著鞭子抽出的血痕。

聽見丫鬟的哭訴手持鞭子的女子並沒有心生憐憫,反倒怒氣橫生。

“二小姐,誰是二小姐,我才是這相府的嫡女,她不過是一個賤人所生的孩子,也配叫大小姐。”

‘‘不許你罵我娘。’’地上傳來了虛弱的聲音。

“嗬,你娘不過是青樓裏的妓女,不愧是賤人生的,骨頭就是輕賤。”

女子說著便將手中的力道加重了幾分,紀朝雪隻感覺無數鞭子落在自己身上,仿佛是落在棉絮上般,隻是麻木,已經感覺不到疼了。

腦子昏昏沉沉間,感覺被人揪著頭發提了起來,耳邊傳來了紀朝陽狠毒的聲音,“紀朝雪,你知道你母親怎麼死的嗎,當年生產完之後不久我母親便再在那個賤人的藥中下了慢性毒素,產後虛弱加上毒素的加持,沒多久便撒手人寰了,父親也隻以為是你母親體弱。哈哈哈,今天你也要跟你母親一個下場。”

聽到這些話的紀朝雪隻感覺腦子一下子就炸開了,原來母親是被害死的,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是這對母女搞得鬼。

恍惚中,嘴中好像被灌進了什麼液體,身受重傷的紀朝雪無力掙紮,隻能在心中無力的詛咒著這對母女,你們不得好死,我要複仇……

在無盡的黑暗中,紀朝雪看見了一絲絲光亮。她努力的朝著光亮走去,光亮的盡頭是病榻上的母親,她正一臉慈祥的看著床上的一個嬰兒,床邊正坐著穿著朝服的父親,可能是剛下朝便趕來探望母女倆,女子的臉上始終掛著恬靜的笑容。

一家三口的畫麵刺痛了旁觀的紀朝雪。

自從三年前入宮參加極樂宴衝撞了聖駕之後,父親便將她關在了這梧桐苑內,此後,紀朝陽那母女倆便對她隨意打罵,她也就再沒見過父親。

畫麵一轉,母親在躺床榻上奄奄一息,父親正握著她的手,“林之,我將女兒托付給你,日後不求她大富大貴,但一定要保證她平安喜樂。”

父親聞言低頭抹去眼中的淚花鄭重的點了點頭。接著,紀朝雪又看到了父親的冷漠和繼母對她無盡得打罵的畫麵,直到最後,自己含恨而終。

紀朝雪的情緒瞬間激動起來“不要,不要。”

床上的人猛然驚醒,“小姐,你可醒了,嚇死奴婢了。”

紀朝雪抬眼一看,此刻床邊的正是跟隨了自己十幾年的丫鬟靈兒。在靈兒的攙扶下紀朝雪坐了起來,她抬眼看了看四周,房間內裝飾華麗,就連梳妝台上也擺滿了珠翠,這顯然不是破敗的梧桐苑,但看起來又有種莫名的熟悉感,思考良久,紀朝雪不確定的問靈兒“我這是在菡萏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