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柯在書房忙到淩晨,終於整理好了放購的評估方案,把資料送到樓下傅文野的手上時,他疲憊的打了個哈欠感歎:“您連夜放出這麼大的“炸彈”,得讓多少人通宵睡不著覺。”

傅文野最討厭加班,今天卻讓沈柯過來,是因為傅文野要掛出旗下醫療大盤出售,讓沈柯做資產評估預算。傅文野準備投資丸關礦山治理項目,需要一筆現金回流,鎏金集團涉足行業眾多,而醫療這塊一直是賺錢的香餑餑,不用想也知道,這次出售會有多少人趨之若鶩。

傅文野事後洗了澡,此時仍然在一樓刷電視劇,頭也沒抬道:“直接說結果。”

沈柯:“咱們集團今年的營收都是正增長,信用底盤很穩,這次拋售的醫療器械項目也正在紅利期,資質是全新認證的,手續沒有任何問題,買家隻會擠破腦袋搶購,您要的現金回流隻是時間問題,保守估計兩周以內就可以交易。”

“很好。”

“隻是這麼炙手可熱的項目,您又標明隻接受現金交易,以豐德那邊的實力,想買也得傾家蕩產,他們真敢冒這麼大風險入局嗎?”

豐德集團,是鎏金集團一直以來的對手公司,多年來一直對標鎏金,鎏金集團做什麼他們就做什麼,蹭熱度搶生意毫無底線,還總給鎏金集團使絆子。

簡單講,傅文野看它不爽很久了,這次拋售套現的同時,也打算順便給對方放放血。

傅文野冷笑:“不要小瞧廢物。”

“也是,他們這些年像狗一樣跟風,這次肯定忍不住入局。”沈柯也笑了笑,他對傅文野的手腕向來心裏有數,繼續道:“不過他們都是其次的,我看您這回連醫療大盤都賣,看來鐵了心未來要在礦山治理項目大展拳腳?”

沈柯是跟了傅文野多年的投資顧問,眼光毒辣辦事穩妥,是傅文野的左膀右臂,兩人在事業和生活上都是點到即止的合拍,這種鬆弛感也使他成為傅文野身邊待得最久的人。

這是這麼多年來,沈柯還是第一次看傅文野對不掙錢的公益項目感興趣,所以他對這件事也十分好奇。

“傅總不會是錢掙夠了,開始想搞慈善了吧?”他打趣。

傅文野抬起熬夜刷劇的眼:“既然你對慈善這麼感興趣,那礦山的企劃案也由你來做。”

沈柯立時求饒的哀嚎:“傅總,您放過我吧,你看我這黑眼圈。”

“車鑰匙在門口,自己拿。”傅文野根本沒有商量的意思,指了指大門:“現在就去公司做,我明天看。”

“……”聽著傅文野那冰冷的語氣,沈柯意識到自己剛才逾越了。

要知道傅文野向來對床伴體貼,可從來沒有半夜攆人的時候。

但逐客令明顯,沈柯不得不換上自己的衣服,尷尬的離開:“好的,您早點休息。”

*

深夜,季岑不停做著不安穩的惡夢,緊鎖著眉頭。

忽然有人擁住了他,輕輕的拍著了拍他的背。

耳邊仿佛有媽媽般的溫柔聲音:“別怕,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