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你好,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財務科長穩住八卦心,殷勤的問。
季岑:“你好,我是公司的保潔,想問問工資的事,歸你們管麼?”
二十八樓的財務室,是專職為傅文野一人服務的,從來不給公司員工辦業務,包括……保潔員。
“辦!當然辦,您坐下說。”財務室笑開了花,邀請季岑坐下,還給他沏了咖啡。
開玩笑,傅總家裏的人,誰敢怠慢。
季岑雙手局促的攥在一起,局促道:“我之前曠工了,想問一下,工資還有剩餘嗎?我以後每天都會認真工作,不會再曠班,請問一天能發多少工資?”
財務大姐一愣,想說你幹了半年不知道自己多少工資?腦子一轉:罷了,畢竟季岑之前在公司就沒幹過活,他那時候不是拆鎏金大廈,就是找傅文野拚命。
哪像現在,態度突然端端正正的,說要通過認真保潔來賺錢,這畫麵……實在太離譜了。
但無論多離譜,涉及到錢財務是不敢馬虎的,道:“這樣啊,您先稍等,我去請示一下傅總哈。”
財務給傅文野辦公室打去電話。
辦公室的會議間裏,傅文野正盯著今天的財經數據,幾個旗下首席坐在旁邊,個個麵色嚴峻,開著會:
“傅總,旗下醫療項目的負麵新聞太多了,現在股票跌得很厲害,強行交易的話虧損太大了。”
“是啊,其實項目整體運轉良好,現金回流隻需要幾個月就能實現,您完全沒必要心急出售,這簡直是殺雞取卵。”
“對,現在對手都在落井下石,時機太差了,我們應該先撤回銷售意向,就算最後真的要賣,也要把大盤穩定下來再賣。”
傅文野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隨手接起叮叮響起的電話。
電話那頭,聽財會說明問題,傅文野淡淡道:“按正常流程走,之前他損壞公司的賠償也都算上。”
“好的傅總。”財務掛斷電話,連忙調出上半年公司修補支出賬單,幾個操作下來打出一堆單子,恭敬的遞給季岑。
“傅總說正常流程走,我剛才給您算了一下,將您上個月的工資抵扣進對公司的賠償,您目前一共欠公司二十四萬元,您的工資是一個月五千,您為公司服務四年後,就可以抵清全部債務,開始有工資收入。”
看著那賠償賬單,季岑有些迷茫,他完全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做過這些事。
而他要無償工作四年,才能賺到錢,這絕對不行。
他說了,他要自給自足,不再當傅文野的拖累。
季岑焦慮的打掃了一整天,下午四點,鎏金大廈按時下班了。
季岑一路騎車回去,路上到處的張望,終於在騎到金銀潭社區附近時,看到招工信息,他停了下來,一把撕下那廣告。
他拿著廣告走進那社區,一聽說他是來找兼職的,社區阿姨熱情的給他介紹小區水電維修的工作,並讓他登記個人信息。
“啊,你就是季岑啊。”看到他寫自己的名字,阿姨有些激動,從檔案裏翻出一份文件。
“你住在金銀潭的是吧,之前你住過來的時候,我們這邊就已經登記備案了,本來一直想上門隨訪你的,一直沒找到你人,正好這次你想主動來找社區工作做,這真是太好了,這個合約你看看,是我們社區一對一幫扶特殊人員協議,你簽個字,以後你在社區的兼職,就由我負責安排,你遇到困難隨時可以找我。”
季岑拿過那合約,要直接簽字,聞聲看向那紙上的內容。
幫扶對象:季岑,刑滿釋放人員。
手不自覺的握緊了筆,不知道為什麼,被公司的人指手畫腳了一天他都沒感覺,現在卻感到一絲憤怒。
是因為傅文野不在這裏的緣故嗎?
因為傅文野不在這裏,所以他根本不想偽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