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傅哥,真的對不起……”季岑極力後退。
傅文野眸光變冷,嗤笑:“怎麼,現在連跟我接觸都這麼抗拒,讓我猜一猜,是什麼讓我們阿岑一夜之間變這麼矜持嬌貴了。”
季岑僵住身體,再不敢動。
“沒有,傅哥,我隻是幹了一天活,身上很臭,怕靠近了您會嫌棄難聞……”
“好借口。”傅文野認可的點頭,“成功的掩飾了你看公司要倒閉了,想換下家的心思。”
“我沒有,傅哥!”季岑急聲辯解,可觸到傅文野的眼睛,又驚恐的退縮避開。
傅文野的眼神徹底冷了下去,狠狠的掰過他的下巴。
“午餐是你買的嗎?”
“是我買的,傅哥,我用的自己的錢——”
“嗬,這種定製的浮誇東西,用你一個月工資都買不起一份,這麼隨隨便便就能買來給我吃,看來你的新金主很大方啊,是金銀潭的哪個?哦,是早上那個亖胖子吧?我還棒打鴛鴦了,還真是不好意思……”
傅文野冷笑著扔了季岑的下巴,走出電梯。
“傅哥,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季岑一路解釋求饒。
傅文野徑直上了車,根本沒有再理他意思。
季岑紅著眼睛站在車前,突的大喊:“那些錢是那天晚上,他們硬塞給我的!”
那天晚上,傅文野讓季岑去應酬,老男人們在季岑身上發泄後,往他衣服塞了許多錢。
這是季岑賣自己的錢,是他的錢,他沒有說謊。
偌大的停車場,寂靜得沒有一絲聲音。
車窗降了下來。
傅文野:“嗬,你踏馬成功惡心到我了。”
季岑激動的趴上車窗,臉色慘白的望著他,嘴巴張合不停重複:“傅哥,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沒有撒謊,請您不要拋下我,傅哥,求求你,不要拋下我。”
季岑還要說什麼,傅文野舉起亮著屏幕的手機,微笑道:“我剛看到,我手機上的時間,現在是3點42分,剛才鍾卻響了四下,請問,你知道是誰在耍我嗎?”
*
還是被發現了。
季岑不敢上車了,避開眼神道:“可,可能是公司的鍾壞了吧。”
說完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傅文野久久的盯著他,半晌敲了敲車門,“是嗎?那你還愣著幹什麼,不上車等我來抱你?”
季岑硬著頭皮上了車,他縮在後排角落,一動不敢動。
傅文野生氣了,卻什麼也沒對做。他一直在用手機,好像在聽公司的事,又好像隻是單純的在和情人聊天。
季岑隻感覺每分每秒,都有一把刀懸在頭頂,那懲罰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落下來。跟直接懲罰比起來,這種懸而未決的不確定,更讓人崩潰。
季岑耳邊又開始出現雜音,眼前又有人在跑來跑去,他突然感到一絲絕望。
不要發作,千萬不要在這個時候發作!
他低下頭,極力的想要控製,可越壓製那些幻聽越大聲,不是雜亂無章的記憶,就是抗議者謾罵的話。
“老傅總的家業傳給你這個敗家子,一輩子名譽都毀了。”
“傅夫人對員工那麼溫柔,偏偏生出來的你這麼個沒人性的東西。”
“哈哈忘了你的父母都死了,那就祝你自己就用上這個喪葬險吧!”
等等!
季岑猛的驚醒,連對懲罰的恐懼都拋在腦後。
抗議的人說,傅文野的父母已經死了?!
傅文野的父母,也是季岑的養父母。
季岑六歲時與家人走失,差點餓死在下水道,還好他遇到傅文野,傅文野救了他還把他帶回了家。之後他便被傅氏夫婦收養了六年,養父母都是很溫柔和善的人,他們關心疼愛季岑,隻要傅文野有的,他們都給季岑一份。他們從不偏心,甚至總是叮囑傅文野:‘阿岑還小,你要多照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