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野慢悠悠的走了上來,“阿岑,你在幹嘛?”

聞聲,季岑放下了踩著方旭的腳,轉身跑到了傅文野麵前,一把抱住了他。

“傅哥!來了個不認識的人要抓我,我好害怕他!”

“季岑,你究竟怎麼了。”方旭一邊艱難的爬上來,一邊難以置信的看著在傅文野麵前委屈的季岑。

季岑看上去一點也不正常。

他抱著傅文野的胳膊,躲到了傅文野身後,對方旭戒備道:“你滾開,我不認識你,傅哥說了,我的記憶都是幻覺,我根本沒有見過你,你走開,離我遠點!”

季岑說著,將傅文野抱得緊,有些絕望的低吼:“傅哥,我害怕,我好害怕……”

傅文野明明已經給他治療過了,自己卻跟幻覺較勁了一天,他太沒用了!

聽著季岑的話,方旭隻覺得心驚膽戰,問:“傅文野,你跟他說他的記憶都是幻覺?”

傅文野看著在他身後瑟瑟發抖的季岑,又看那陽台角落,皺眉道:“阿岑,你是在那裏撒尿標記過嗎,就認準這一個地方待著?”

季岑渾身一僵,小聲的不停說著對不起。

傅文野:“阿岑,別神神叨叨的,你嚇到客人了,去準備咖啡,全糖。”

季岑正在喃喃,全糖兩個字忽然在他腦子裏緩緩的過了一遍,接著他便由驚恐變成了狂喜。

“好的,傅哥,我這就去,你稍等一會兒!”他飛奔下了樓,在開放式廚房笨拙的啟動機器,開始忙碌的磨咖啡,不時發出叮叮咚咚的巨大響聲。

二樓走廊上,方旭死死的盯著季岑那殷勤而喜悅的背影,後背越發的涼。

兩個月前的季岑,絕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傅文野!”他隱忍的低吼,“你要是真恨他入骨,就給他一個痛快了結,這麼折磨作踐他,是要把他訓練成你的一條狗嗎,你真踏馬太不是個東西了!”

傅文野點了根煙,看了眼樓下喊:“阿岑,太吵了。”

一瞬間,樓下再沒有任何聲音。

“知道了,傅哥。”季岑溫順的回答著,輕手輕腳的繼續忙碌。

“你剛才說什麼?”傅文野轉頭看方旭。

“我說你把他訓練成你的一條狗,你早晚會遭報應的!”

傅文野沒什麼耐心的擰眉:“我是說,你跟我回來之前,說的什麼。”

方旭氣的渾身發抖,卻再說不出一句話。

因為他今天跟傅文野來家裏,其實是為了跟傅對方談關於丸關投資的事。豐德集團破產案後,鎏金大廈沒有一絲一毫的損失,而經過這幾個月的收益積累,啟動丸關項目的現金已經夠了。

當初傅文野要投資丸關,是方旭從中牽橋搭線,所以現在丸關也委托他過來跟傅文野談項目落地開工的事,相當於雙方溝通的話事人。而傅文野又有按時下班的習慣,所以在鎏金大廈談了一半,他就跟著傅文野回來了,卻沒想到看到這樣的季岑。

方旭:“傅文野,我跟你做丸關的項目,是因為對當初事情的虧欠,對傅氏夫婦的虧欠,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你最好搞清楚這一點,我方旭是季岑的朋友,我絕不會做任你擺布的走狗。”

“你想做我的狗,憑你也配?”傅文野嗤笑一聲,不以為意道:“既然你記性不好,我就再提醒你一下,想跟我上丸關這條船,跪下,磕頭。”

季岑煮好咖啡時,方旭已經從樓上下來了,他臉色青紅一片,十分難看。

他本想直接離開,但看到季岑時,還是忍不住停下腳步,拿出隨身帶的紙筆寫了個紙條,不顧季岑的躲閃,強行塞到了他手裏。

“這上麵是我的地址,季岑,如果你有需要幫助的時候,隨時都可以來找我。”方旭異常認真的道,“我不是壞人,你一定記住這點。”

季岑使勁掙開他的手,退後冷冷盯著他。

看到那熟悉的冷漠,方旭又想起剛才差點被推下陽台的時候,心中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