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季岑再也沒有看到傅文野。他每天在籃球館兼職,回家後便坐在院子裏等,一天又一天。

星期三很快到了,一大早,季岑依然坐在院子裏等,他手裏的門票已經攥得快看不清楚,但他依舊漫無目的的等著。

等這一天過去,等這個念想消亡。

社區阿姨正在挨家訪問,宣傳一些健康知識,挨家給住戶們發放一些小禮物。她隔著院子看到季岑,驚訝道:“季岑,你怎麼還在這裏啊?比賽都要開始了吧,你怎麼沒去看?”

季岑搖搖頭,說:“不去了。”

“那多可惜啊,這票很難拿的,外麵買都買不著——”

社區阿姨正在勸,一輛紅色超跑從路上疾馳而過。

那阿姨嚇了一跳,捂著胸口心有餘悸道:“現在的年輕人,小區裏開車也這麼快,真是太不禮貌了。”

正說著,那輛超跑戛然而止,倒回車來停在了她身邊,一個年輕男人走下車來。

“……”社區阿姨露出和煦的笑容,“嗬嗬,小夥子,這是健康生活宣傳品,健康生活方式了解一下。”

譚樂天一邊接過那東西,一邊倚著傅文野的院子柵欄,望著季岑笑道:“原來你住這裏啊,今天有空嗎?走,我帶你去畫畫,咦你手上拿的什麼東西,大運會籃球票?!我去,這個票很難搶的……”

社區阿姨:“是啊是啊,他因為是誌願者才特意給了他兩張,沒想到他今天卻沒去,真是浪費啊。”

“我要去我要去!快快,你不去我去,快把票賣給我!”

“這個票是不能買賣的——”社區阿姨正要勸,譚樂天已經徑直進了院子,勾肩搭背的拉起季岑。

“不買賣,不買賣,我們是朋友,是吧,走走走,季岑,咱倆現在就去看球賽。”

……

“嗡——”

紅色超跑堵在一個紅綠燈路口,譚樂天一個勁的按喇叭:“拜托拜托,快點啊,別讓我遲到啊!”

季岑麵無表情的坐在那副駕駛,看著手裏的八千塊錢,以及放在譚樂天麵前的兩張球賽門票。

感到他的視線,譚樂天轉過頭揚了揚下巴,得意道:“怎麼樣,我大方吧?說買你的票就不會讓你吃虧,跟你說,你沒事就讓我畫兩張畫,保證分分鍾你就發家致富了,嘟嘟!”

他又狂按喇叭,“綠燈亮了快開啊!真是王八過街磨磨蹭蹭!”

譚樂天一路碎碎念著,終於在比賽開始前,火急火燎的趕到了球賽現場。免費的票位置不算好,在很靠後的高台處,離球場很遠,想看清基本全靠大屏幕。

“嘖,帥,真的帥……”譚樂天卻情緒高昂,一個勁的加油助威,“過人過人,灌籃暴扣!哇牛批!”

季岑沒有看比賽,而是定定的看著很遠的前排,那個熟悉的背影他不會看錯,那是傅文野。

他和沈柯坐在VIP席位,兩人穿著同色係的情侶休閑裝,一邊看著球賽,一邊閑聊著,看上去其樂融融。

譚樂天抬起頭,詫異道:“你幹嘛去,去衛生間嗎?”

季岑一言不發的往前走,去到了傅文野身邊。

“傅哥。”

轉頭看到是他,傅文野並不驚訝的樣子,手仍然搭在沈柯的肩膀上,道:“聽說你是這裏的誌願者啊,有咖啡嗎,我渴了。”

季岑剛要說什麼,沈柯笑道:“誌願者不管買咖啡的,傅總,我現在出去給您買,你稍等。”

說著沈柯站起來,衝季岑笑笑:“你先陪傅總,季岑。”

沈柯走了,季岑坐在傅文野身邊。

“讓你坐就坐,真是聽話。”見他坐下,傅文野收回了搭在沈柯椅子上的手。

季岑身體一僵,但還是沒站起來,道:“傅哥,你約的人就是沈柯嗎?”

“嗯,忙完了公司的事,我給他放了長假,陪他出來約會,你有意見?”

“沒有。”

“哦,那你來打擾我們幹什麼?”傅文野說著嗤笑了一聲,懶洋洋的看著球場中的比賽:“而且還把你的‘朋友’晾在後麵,這樣不太好吧?”

季岑頓時緊張的看向傅文野:“傅哥,我不認識他,我隻是把票賣給他,賺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