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記憶沼澤。

不知道是哪個空間和時間,在一個暗無天日的房間裏,季岑被綁在堆滿針頭的鐵床上,一動不動。

房間爬滿蜘蛛網,老鼠吱吱的在他身邊穿行,很快來到脖子間爬來爬去,小心的嗅著味道。它注意季岑很久了,今天終於大著膽子靠近,嗅了半天,見季岑仍然不動,老鼠張開了嘴,尖利的牙齒一口咬上了季岑的鼻子。

季岑緩緩睜開了眼睛,眼前便是黑色的老鼠尾巴,幾乎伸進了他的嘴巴裏。

全身都紮滿了針,他根本沒法動,也根本沒打算動。他甚至沒有發出聲音,隻輕輕的張開了嘴,下一刻,老鼠就發出驚恐的亂叫。

季岑咬住那老鼠的腿,一點一點生吞進了肚子裏。

毛發混著血肉還有老鼠特有的臭味,就是全部的口感。季岑生嚼著那隻老鼠,嘴裏不時發出咀嚼骨頭的劈裏啪啦響聲,溢出的血順著他的嘴角流進脖子裏,也毫不在意。

終於將那老鼠嚼到能吞咽下去,季岑眼角猙獰的撐出一滴眼淚。

就在他使勁吞咽的時候,後脖頸的幾十個針更深的紮進了他的頭皮。

他已經一周沒吃東西了。

再不吃東西他會死,即使現在生不如死,他依然不想死。

因為該死的另有其人。

男人又走了進來,伴隨著鼓掌的聲音。

“生吞老鼠,阿岑,繼上次活捉蟑螂後,你又進步了。”男人將他手上的束縛解開,拉著他坐起身:“吃完飯就起來運動運動,總躺著不好消化。”

話音未落,季岑朝他猛的撲去。

男人躲開,季岑撲空,因為雙腳仍然被固定著,整個人都倒掛在那男人麵前。

針頭像雨一般從他身上掉落,那男人把他拽起來,不滿道:“你沒聽見我說話嗎,我讓你運動,不是讓你玩。”

說著,他猛的把季岑壓回滿是針頭的鐵床上,季岑瞬間發出淒慘的叫聲。

“很好,這才是我喜歡聽到的聲音。”男人隨意的拿起其中一支針,紮穿季岑的胳膊,“你不是很喜歡給人打針嗎,來,我們今天一次享受個夠。”

一針又一針的深深刺入身體,季岑慘叫著,渾身止不住的抽搐,他眼前昏黑一片,接著變成一片緋紅,他徹底失去意識。

……

金銀潭別墅。

季岑從昏迷中尖叫著醒過來。

傅文野正在給他處理傷口,手裏拿著一支消炎針,正在抽取液體,準備注射。

見季岑醒,他頭也沒抬道:“小聲點,很吵。”

說著,猛的把那針紮進了季岑的大腿。

“滾開——”季岑一腳踹開傅文野的手,拔出那針刺向對方。

他像一條垂死掙紮的惡犬,毫無章法但卻拚死發力,發狂間,針在傅文野臉上劃出了一道鮮紅的口子。

傅文野一愣,回過神三兩下將季岑製住,死死壓在地上,季岑才終於動彈不得。

下巴劃破的血滴落在脖子上,傅文野直接氣笑了,狠狠掰起季岑的臉:“我給你消毒而已,你踏馬又在發什麼瘋,這麼喜歡傷人,我看你是坐牢還沒有坐夠。”

季岑被傅文野抓著脖子扯到麵前,整個身體都被迫仰成幾乎要被折斷的角度。

終於看清了傅文野的臉,他逐漸清醒過來,茫然道:“傅哥,你怎麼受傷了。”

接著,他恐懼的嚎啕大哭。

季岑:“傅哥,我剛才做了惡夢,夢裏有好多針,他們拿針一直紮我,我好害怕,我好害怕,傅哥……”

他不停的呢喃,身體非常想蜷縮成一團,可是傅文野把他死死的壓在地上,根本不讓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