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裏彌漫著劍拔弩張的火星味。
“等、等一下,有什麼話好好說。”厲燃猛的插入他們之間,對他們間的波濤洶湧萬分摸不著頭腦,怎麼突然就打起來?
教師鬼麵色鐵青的看著突然衝進來的學生,現在的小娃娃哦,一點眼見力都沒有。
晏子殊輕笑一聲,將教鞭還了回去,“啪”的一聲擊在講桌上,棕紅色的木質桌子頃刻間四分五裂。
底下的學生亂做一團,眼裏的仰慕也不複存在,隻剩下濃濃的恐懼。
“胡老師對吧,向您借個學生,”晏子殊眼裏閃爍著勢在必得的光芒,不顧對方要吃人的目光直言道,“想必您應該不會介意的。”
“介意,非常介意!”教師鬼扔掉手裏毀的不成樣子的教鞭,厲聲道,“誰也別想動我的學生。”
“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垂落在身側的手指輕微顫動,整個人蓄勢待發,“敬您是個老師的份上,我本來想用溫和點的方式來跟您商量,犧牲一個學生保住其他人,這場交易很劃算。”
“我可不是那十惡不赦之徒,如果她安分一些,說不定還能完整的回來,”眼角的餘光掃過妄想從後門逃走的童靈,慵懶的補上未說完的話,“要是嚇到我的小家夥,我可是會很苦惱的。”
“你休想!”讓一位老師放棄他的學生,無異於從他的身上活生生的割下一塊肉。
當年他拚盡全力也救不下自己的學生,自己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孩子在泥潭裏苦苦掙紮卻什麼都做不了,本該前途一片光明的孩子最後卻落得一個墮樓而亡的下場。
為了減少心中的痛苦,他隻能選擇用工作麻痹自己,每天起早貪黑的備課,不斷研究更通俗易懂的講課方式,試圖把所有被人放棄的孩子都拉起來,他們不該如此輕易的被別人定義自己的未來,他們還有時間,一切都還來得及。
教師鬼把架在鼻梁上的眼鏡摘下,小心翼翼的放到眼鏡盒中,再次抬頭時,本來黑白分明的眼睛隻餘一片漆黑。
身邊的場景不斷發生變換,本來寬敞明亮的教室不複存在,裏麵的學生也不知所蹤,不大的純白空間裏隻剩晏子殊和教師鬼這兩個站立著的身影。
晏子殊蹙眉,對他的多此一舉感到厭煩,自己隻是想找到那個可愛的小家夥,怎麼那麼多不長眼的東西來阻攔自己。
“速戰速決,我沒功夫陪你玩,”晏子殊不悅的開口,頑固的老東西,浪費自己的時間。
教師鬼大喝一聲,此刻的他身形暴漲,整齊的西裝寸寸撕裂,渾身再無半點人樣,
整個人向前疾馳而去,帶著勁風的拳頭朝著晏子殊狠狠揮下,晏子殊側身躲過,卻還是被拳風刮到了帽簷,本來戴著整齊的帽子歪到一邊。
晏子殊扶正帽子,無奈的歎了口氣,提身迎了上去。
一時間,隻有兩個黑色的身影在白晝中不斷交織著,每一次碰撞都發出沉悶的聲音。
現實世界中,一群學生突然出現在昏暗的辦公室中,擠擠攘攘的擠在一起,連門外的走廊上也堆滿了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