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正陽像是打開了十萬個為什麼的神奇APP,有一大堆的問題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
這些問題,困擾他太久。
讓他茶飯不思,夜不能寐。
隻見楚白解釋著。
“所以啊,我們現在就要抓出這背後的黑手,也就是高局嘴裏的老朋友, 這個老朋友,絕對不是解坤,不是丁橋不是阿狸,也不是米蕭然。”
孫正陽聽到米蕭然的名字搖搖頭:“哎,這笑笑哥,我也是,真的沒想到。”
“也許他有自己的原因吧,我說不清楚。”
“所以,你來海州之前,就已經和解坤阿狸他們接上頭了? ”
“不止如此,我來海州這事兒,也算是順水推舟了。 ”
孫正陽不解:“順水推舟?”
楚白點點頭:“嗯,本來時機到了,高局也想把我調過來,偏偏這時候有人找到了臨海那邊的白局,要把我借調過來,你說這算不算順水推舟啊?”
“我想起來了,上次去海州集團,笑笑哥還提到了這個白局,他叫姑姑?這還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得了,再走一個吧。”
楚白又幹了,隨口問:“今天可沒吃解酒藥啊,可還行?”
孫正陽想起了上次的自己。
那天,孫正陽把鴨貨擺好,楚白去拿杯子,孫正陽趁著機會吃了整整一袋解酒藥,然後把解酒藥袋子放進了自己口袋。
孫正陽看看楚白,楚白毫無察覺。
沒想到那時候楚白已經看見了。
他笑著搖搖頭。
更加覺著不好意思,拍著胸脯:“君子坦蕩蕩,今天絕對沒吃。”
楚白笑:“吃了,你也喝不過我。 ”
楚白笑著說起那天晚上,當啤酒的空袋子和空瓶子布滿了楚白家客廳的時候。
當冰箱門半開著,裏麵的啤酒,全部空空如也的時候。
當看起來楚白已經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孫正陽卻還很清醒的時候。
當孫正陽端起酒杯喊著楚隊楚隊的時候。
其實自己都是裝的。
盡管,當時的楚白任孫正陽怎麼叫都沒反應。
孫正陽:“楚白,楚白。”
他索性走過去,拍拍楚白的肩膀,楚白隻是微微揮手,不再做聲。
孫正陽:“你喝多了,我扶你回臥室睡啊。”
他說著,試圖搬動楚白,楚白卻順勢癱軟的倚靠在孫正陽身上。
楚白假裝醉的厲害,嘴裏卻還念念有詞,卻難以分辨到底說的什麼。
當時的孫正陽試圖俯下身去聽,卻完全聽不清楚。
他想把楚白拽起來,卻力氣不夠,怕楚白摔倒,他隻好搖搖頭,又把楚白安放在桌子上,看著楚白隻穿著背心,他環顧一圈沒發現啥能蓋的東西,隻好脫下自己的襯衫,給楚白披上。
然後,他開始在楚白家裏仔細的尋找,櫃子,鞋櫃,電視櫃,沙發角落,陽台置物架。
此處楚白有好幾次趁機偷偷地睜開眼睛,看著孫正陽在家裏翻動,見孫正陽轉過身,趕緊閉上眼睛。
孫正陽找了一圈,並沒有收獲。
他隻好再次扶著楚白,將他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吃力的拖著楚白,走向臥室。
楚白嘴裏這次含含糊糊的說:“喝,再來一杯。”
“你這酒量不行,下次的,乖乖睡覺啦。”
“不睡,不能睡,喝。”
孫正陽搖搖頭,扶著楚白繼續走向臥室。
兩人走進臥室,床邊,孫正陽剛要把楚白放下,楚白卻一頭栽進床上,另一隻還環著孫正陽脖子的手臂並沒鬆開,因此將孫正陽一起,拉倒在自己床上。
此刻,窗戶開著,窗外的一股強風突然吹了進來。
“砰”臥室門隨風關閉。
孫正陽被楚白緊緊的摟在懷裏。
費了好大勁,才從他懷裏掙脫。
原來,這一切,都是裝出來的。
太他媽壞了吧。
這個家夥!
孫正陽此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隻能連著幹了兩杯酒,楚白壞笑著看著他。
“行了孫隊,一會又喝多了。”
孫正陽放下酒杯:“咱倆,在下班後,能不能換個稱呼?”
楚白:“那我叫你正陽?”
孫正陽:“行,我叫你老楚吧?”
“我又不老。 ”
“尊稱,懂不懂,這是尊稱。”
二人幹杯,稱呼先敲定了。
他們不知道,二十年前,他們的父親,也曾經有過這樣的一番對話。
那是1992年。
一個晚上,一個路邊攤。
年輕的楚江河和年輕的孫永安麵對麵坐著,各自端起了酒杯。
楚江河:“我 32,你呢?”
孫永安:“我 31,你是哥。”
“那我以後叫你永安。”
“我叫你老楚。”
“我才大你一歲,怎麼就成了老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