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2 / 3)

半仙幹部笑道:“這你就不懂羅,你回憶一下看看,我當時看他的象後,有沒有說他的相目,有什麼特怔?”

揭他短的幹部搖搖頭:“好象你沒有說他的相貌?記不清了。”

半仙幹部說:“不是好象,我根本就沒有講。為什麼呢?這就叫‘天機不可泄露。’代宇庭的那個相實在糟糕透了,當時看他的相,我心裏一緊,怎麼?這人眼光閃爍,氣宇深沉,太和之澤少舒,而肅殺之機時露,這、這難道是個副市長麼?那額頭和顴骨如同三座小墳,兩隻眼睛象臭水坑一樣,陷在那墳底下,鼻頭多出來的那點,要掉下來似的,嘴巴皮倒是挺薄。我當時雖然沒有皺眉頭,可全身都有點發顫,他還以為我接觸大人物緊張,屁吧!我才不怕呢,在我看來,他隻不過是一個行將就木之人罷了。”

“行啦行啦!別吹啦,還是回答我剛才說的那兩個問吧。”

半仙幹部:“你別急呀!有三點:首先我沒有講他的相貌特怔,我這大師級的相麵師,絕非簡單的疏漏,而是暗示;其次,我講他‘貴不可言’,此語,一般用在沒有發跡或有跡象升官、發財人的身上,是合適的,他已到副省級,我還說他將來‘貴不可言’明顯的打馬唬眼嘛!第三,你剛才講的‘摘桂蟾宮’不知道你注意沒有?我把這詞的前後兩個字倒過來了,什麼意思呢?‘摘桂’就是摘掉他的桂冠,‘蟾宮’就是寒宮,過去講冷宮,就是牢獄,摘掉桂冠進監牢。你們說,我哪點講錯了?”

“嘴巴兩塊皮,說話無高底呀!”

“代宇庭是勾勾鼻子三角眼,卑鄙歹毒又陰險。臉上無肉,行事陰毒。我一看就知道不是個好東西,機關上下沒有一個不恨他的……。”

“哎呀!不對吧!我也記得你,當時並不恨他呀!那‘如日中天’的字畫,不是你送的嗎?”

這位幹部紅著臉解釋“嗨!純屬湊熱鬧。”

“哼!此一時,彼一時吧!”想不到這位愛揭人短的幹部說完,把筷子往桌上一扔,一拍屁股飯也不吃,走了。

機關幹部、家屬的議論,有的還沾得上一點點邊。社會上的議論和猜疑可就邪乎得很,有的甚至令人啼笑皆非。有一張在公共汽車上發行的刻印小報,也是講代宇庭的。標題是:《吊睛白額老虎,代宇庭毀滅記》,作者匿名。看後簡直令人笑破肚皮,此公的牽強附會,簡直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這篇故事說,經某高人推算,代宇庭是清嘉靖年間賜死的大貪官和紳的後代子孫。和紳死後,由於他罪孽深重,閻王爺不讓他入藉超生,變成了孤魂野鬼。由於中原的許多冤魂中不少是他的對頭,常向他索命,*得他不能安身,隻好飄泊輾轉到長白山一帶。這孤鬼看到那裏老虎成群,常常吃人肉,喝人血,又是百獸之王,也還瀟灑。他想,既然不讓我變人,那麼變個畜生怎不需要閻王爺審批吧!何不試試,先變虎,待到閻庭大赦之日,再變回來就是了。忽一日,他聽到山中某處傳來聲嘶力竭的虎嚎,隨即順著那聲音飄找過去,一看,是一隻難產的母虎在滿地打滾。心中一喜“有了,看來此虎必死無疑,天憐我也!”於是,這孤魂俯著在這隻臨產的母虎身上,片該功夫,果然母虎產後大出血死亡,而唯一的一隻小虎安然無恙,此虎便是和紳投胎。

由人變虎,虎形而人神,待到長成,強悍無比。欺淩百獸,強暴擾民,此虎在其同類畜牲中又更凶狠百倍,它食人成性,主要對象是襲擊獵人。開始一段時間,威風凜凜,感覺還不錯,久而久之,漸生厭倦。覺得每日穿山覓食,務須親力親為,無有貢奉,甚是辛勞。嚴冬伏擊,苦不堪言,酷暑毛繁,熱癢難禁。和紳虎天天想,當年7尺人形,享盡了人間榮華富貴,何等安逸,幾多風光。如今四足爬行,雖為草莽英雄,任不免混跡於群畜之中。飽暖之日少,饑寒交迫多,連追食一隻小鼠也須自力躬親。此等生涯,較之當年與帝並宿,妻妾成群,瓊漿玉食,錦袍玉帶,粉底朝靴,豈非天壤之別?唉!真悔不當初。和紳虎深感寂寞無奈,愁腸萬轉,隻想恢複它的人形。它月月盼,盼隻盼那閻庭垂恩,赦日早到,使之脫離這荒叢野嶺,再享那人世風情。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兩隻眼睛總是瞪瞪地仰望上空,企盼飛檄傳音,還他往日人形。年深日久,額上毛發盼白,兩隻眼睛往上扯去、定格了,變成了一隻吊眼白額大蟲。又因為一雙盼盼眼常被日光照剌,其右前爪便自然地伸向前額,想擋住剌目的陽光,可左前爪又難以支撐自己龐大的身軀,不得已又將剛剛伸向眉際的右前爪縮回來,形成一個迅速望臉上抹的動作。久而久之便習慣成自然了,後世稱為“老虎洗臉”是武林中廣為應用的術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