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
對方正在輸入...
“時間。”
“明晚。”
“老地方?”
“嗯。”
“喝。”
沈幟把手機屏幕遞給武鶴謙看,看的他嗆了一口氣。
“你們倆這什麼奇怪的交流方式。”
“懂意思就行。”
說完,一條消息從屏幕頂部跳了出來。
是包子呀:“emoji”
是包子呀:“明天有時間嗎?”
在武鶴謙的注視下,沈幟淡定的點進去,回了一條“可以有”。
武鶴謙內心一陣淩亂。
“這是剛才的女生嗎?”
“是啊。”
“不是,什麼叫可以有時間。”
“就可以有啊,等等。”見對方又發來消息,沈幟暫停了與武鶴謙的對話。
是包子呀:“明天下午一起去丹城公園逛逛嗎?”
是包子呀:“順便聊聊天。”
臥軌的火車:“好的呀。”
明明是又喪又深沉的網名,發來的消息卻俏皮溫柔,與沈幟聊著天,韓璐覺得有種反差的可愛。
和當年的小男孩一樣,沉默不語,看似消沉陰鬱,卻每天做著溫暖人心的小事情。少女的嘴微微揚起來,甜的要流出蜜來。
武鶴謙如同生氣的黃狗,一邊走一邊歪著頭,翻著白眼瞧著打字的男人。
“幹嘛?”沈幟眼皮也不抬,幹癟地問道。
武鶴謙白眼要翻到天上去。
“哎呀,我明天下午去散散步而已,晚上就過去了。”
“你最好能來。”
見武鶴謙把腦袋歪回去,沈幟便繼續聊微信,商量著明日何時何地見麵。
兩人找地方坐了下來,武鶴謙看著表演,沈幟則還在一臉癡笑地按著鍵盤聊著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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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把你演出的視頻發群裏了,我看了看,真不賴嘿,有我當年的風範。”沈濤手握在方向盤上,嘴裏叭叭個不停,“你老實交代,是不是有女生來主動要你聯係方式。”
“有。”
“幾個?”
“兩個。”沈幟回憶了一下,當文化節結束時,有個女生來找他要微信,他卻一溜煙跑了,臉都沒看清。
“那你這不行,想當年,你爸我在大學聯歡晚會上,高歌一曲,暫且不說討來了個老婆,你知道有多少漂亮姑娘往我身上蹭嗎?”
“嗯哼?”
“那,根本數不過來。”沈濤陶醉地回憶著往昔的崢嶸歲月,突然一陣驚慌,從後視鏡看到沈幟似乎沒有在錄音,才鬆了口氣。
隻是想起來早上回家受的苦,也不敢再多說,老老實實開著車回家了。
“回來啦。”劉敏聽到開門聲,便把綠豆粥和煎饅頭端了出來。
“回來了。”沈幟先是輕聲回應,後又把嗓子一扯,大聲喊道,“媽,今天我爸在車上說,他嗚嗚哇哇......”
沈濤耳朵一激靈,便飛身過來捂住了倒黴兒子的嘴。
“老婆,童言無忌啊。”
“你等著沈濤,有你好受的。”劉敏惡狠狠地瞪了一下窘迫的中年男人,又回身進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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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
沈幟舉著手機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屏幕的白光映在他的臉上。
他沒有在聊天,他隻是在反複地看著二人白天的聊天記錄,看了很久,看了很多遍。
他又點進她的朋友圈去,隻看到了一條灰蒙蒙的線。
顧湧兩下後,他把手機放在床頭櫃上,放好後,他又看向了窗外紛飛的絨毛。
明明冬季剛剛迎來了第一場雪,他卻覺得春天好像早快要來了。
近在咫尺。